池六:“老爷不如直接问大公子要钱?”
池故仁眼神变得遥远,嘴角挑出一抹不甘的讥笑。
老子问儿子要钱,这个脸他丢不起!
但是为了钱,这个脸丢了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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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高男悠悠转醒,眼神迷离,半晌,视线逐渐清晰,挪了挪脑袋,痛感好像也被惊醒了般,在脑壳里扩散。
池高男扶住脑袋。
顿了几息,他才想起来自己何故晕倒。
“醒啦。”耳边传来声音,“醒了就把药喝了。”
池高男回头。
池故仁端着药碗坐在床边,面上挂着虚假的慈爱,“阿男,你别怪为父心狠,让你关了健什么房,为父也是有苦衷的。”
池高男脑壳疼,不想说话,怔怔看着他把话说完。
池故仁叹了口气,“你以为你安然无事把健什么房开这么大,为父就没帮忙?你错了,上个月朝中大臣在背后议论你这什么房是……男妓馆,衙门要去查办你,是为父把人劝下的,才保你什么房这么久。”
池高男动了动干涸的嘴唇,“谢,谢父亲。”
便宜爹绝对不会花精力去做这种事,他嫌脏。
池故仁还以为大儿子会反问他具体做了些什么,他已想好措词,想不到就这样轻而易举相信。
“阿男,你能体谅为父,为父很欣慰。你长大了,也知道为父在朝中做官事事需要打点,为你那健什么房这事,为父花了不少钱。”池故仁继续往自己脸上贴金。
这便宜爹是故意这么说话来侮辱他的健身房的吧?
羽翼未满,先忍着。
池高男面无表情,“谢谢父亲。”
池故仁:“你这孩子,这都是为父该做的,你不用谢。不过阿男啊,你健身房赚了不少钱,你看你……”
池高男听懂了,但装作不懂,“不赚钱的,我房租贵,员工工资也高,器械也贵,一个月下来,我就拿个一百两左右。”
池故仁笑意不减,“听人说你那什么房一天的营业额高达上千两,钱都存在银庄。”
“真没有赚那么多,不信你看。”池高男扶脑袋起床,虚虚晃晃走到槅子处,从小抽屉取出账本,“上面记录我每个月的支出收入,最后合计下来,只剩几百两。”
池故仁接过账本,翻了几页,上面记录着密密麻麻数字,朱笔标注的都是亏损的。
看了几息,池故仁把账本搁到自己袖中。
池高男忙阻止,“爹你这是……”
池故仁从容,“为父拿回去帮你仔细看看那做账的人有没有做假账。”
池高男尴尬笑着,“不用了吧。”
账本是假的,是他为了避免池永寿跟池故仁打小报告,提前做的,想不到还是派上用场了。
池故仁坐在椅子上,“我与太子近日在修水利,亟需资金,你若能帮助一二,太子必定对你刮目相看。”
话毕,他甩了池高男一个眼神。
池高男有模有样叹了口气,倚靠梁柱支撑即将摔倒的身体,“可是我没钱。”
“啪!”池故仁一掌拍案,他难得耐心说这么多话,这小子居然不听,若放在从前,这小子听到‘太子’两个字,别说钱了,人也恨不得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