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你剩下的日子,不能享有纯粹的开心。
“没关系,”萧笙懒懒的瘫软在他怀里,贴心道:“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担心。”
了然便心疼的亲了亲他的额头。
“了然?”萧笙都快睡着了,忽而又不安的唤他。
“怎么了?”了然令人心安的声音就在耳畔。
“皇上真的没有提别的要求么?”萧笙发问,又担忧道:“上回我们之所以逃走,不就是因为他图谋太多。”
了然回想了一番皇上深沉的双目,坚定摇头,将它们都甩出去才斟酌着说:“他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可他至少是熙岚的爹爹,我也是他的外甥,总不会存心害我们。”
想了想又说:“我一直与他说,我只是个乡下和尚,什么都不懂;而他也不会知道叶虚经在你身上,我们两就装傻到底吧。顶多是有人要谋害他时,我出把蛮力,帮他们父女保命。”
萧笙听他说完,再次小心确认:“他没再提招你做驸马的事?”
“上次我已经拒绝过,他当然不会再说第二遍找不痛快,皇上哪丢得起这个脸。”了然半真半假的哄他,将怀里的人儿抱得更紧。
“那就好。”萧笙的脸埋在了然怀里,声音里带着笑。
了然心疼的帮他捋背,柔声询问:“还不睡?”
萧笙许是喝了些酒,精神头比平日好,絮絮叨叨:“等到了京城,我要去逛东西市。”
了然哑然失笑:“你还知道东西市?”
“你少看不起乡巴佬!”萧笙拧他胳膊,又道:“既然你贵为皇亲国戚,那我还要去城墙上骑马跑一圈。我听闻京城里住了百万人之多,城墙是大铭时留下来的,宏伟非凡,墙上可容七辆马车并行,一眼望不到边。”
“好,我带你去。”了然对他当然有求必应。
“还有你欠我的十串糖葫芦,还有七串没还。你要趁我牙口还好的时候买给我。”
了然不忿,又要打他的屁股,只道:“你个财迷,记这么清楚,难道我还会赖账不成!怎么不干脆把利息也算上?”
财迷挨了打便“咯咯咯”的笑。了然知道,萧笙这是存心逗他开心。
阿笙,阿笙……
这样好的阿笙,他怎么可能舍得放手?
既然寻到了了然,羽林军这次不再磨叽,连夜料理清楚巫州一案余党,押着被摘了官帽的彭刺史叔侄返京。
谢大哥一行领了赏钱,了然又帮他们给殷长亭和盛俊堂写了拜帖,给他们谋了好去处。陶胖子虽未学成刀法和剑法,但和萧公子及了然师父攀了交情也是欢天喜地,高兴的附在萧笙耳边道:“萧公子,你放心,我这个人嘴巴最严了,绝不会将你和了然师父的事情说出去。”
萧笙想起茶馆里他那张大嘴巴,摇头道:“我求求你快到处去说吧,我若不认就是小狗。”
陶胖子从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瞠目结舌转身就逃。跟上手牵着手的谢大哥和佟姑娘。
至于岑公子,了然觉得他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傻白甜,在皇上面前夸赞了他几句,一并将他带去京城。
了然千金之躯,终于不用再亲自赶车,得以陪萧笙窝在铺着软垫的马车里,两人一起看窗外的风景,时不时亲两口,好不惬意。
出门前,熙岚磨蹭着也想挤上来,被了然一句:“你身为公主,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要明白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快些回自己车里呆着去。”堵得哑口无言,讪讪走了。
他们一路向北,了然意识到将错过师公的八十大寿,连忙写了一份家书托羽林军送至家中告罪,告知将带好友萧笙随舅舅去京城治病的消息,不让家里人担心。
看!反方大佬!
他们回到京城时,正是草长莺飞的阳春三月,只可惜遇上了雨天。
皇上既然是微服出巡,回宫也是静悄悄的,摸黑从北面的重玄门进宫城。
白晔将马车的门帘掀开一条缝,注视着巍峨宏伟的城墙,感慨万千。湿透的花岗岩在夜色中黑得压抑,承载了三朝的历史,浸蕴着无数英烈的鲜血,也染上了尺素的泪痕。
“父皇,你在看什么呢?”同车的熙岚好奇的跟他一起看。
“看城墙。”白晔沉声道,不愿与她说更多。
“这破石头有什么好看的,”熙岚不屑:“跟个笼子一样!”
白晔闻言苦笑,直叹:“还真就是个笼子,可大家都挤破头想到里头来。”
虽是春暖花开的时节,但他们一直在往北走,萧笙的衣服反而一天比一天穿得厚。倒春寒甚是难捱,又恰逢赶夜路,萧笙坐在马车里,无意识的双手合十,往掌心哈气暖手。
“你干嘛呢?”了然眼疾手快抢下他的手,怒目相向。
“我又怎么了?”萧笙仔细想了想,自己近日很乖,老实吃饭绝不运功,没犯和尚的忌讳啊。
了然屈指弹他的脑门,却舍不得用力,不忿道:“你当我是个摆设!”说罢手掌顺着他的袖口往里钻,贴住他的脉门。
暖流直入心房,烤得萧公子一颗心暖烘烘的。
他扭头看着了然专心的侧颜,目光划过和尚饱满的额头,浓密的羽睫,英挺的鼻梁,硬朗的下颚线和温柔的酒窝……贪婪而痴狂。他真的不想死。不愿让这个人伤心,跟不愿将他拱手相让。
如此想着,他小心翼翼的凑上去,不敢打扰正全神贯注运功的人,打算偷偷在他脸上印下轻不可闻的一吻。
哪知了然突然转过来,两人的嘴唇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