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谢玉就被“说”哭了。
明明在躁期,眼泪却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额角浸汗,气息连连,身上的力气也卸了大半。
霍寒收回手,再次将他抱起来,以为他终于肯休息,谁知,九千岁张口便是:“继续。”
霍寒瞳孔霎时放大,听他说:“我好累啊,我睡不着……”
声音酥哑,谢玉的话像是雨点,一下一下敲在他心口:“不想主动了。”
于是,谢玉自己躺平:“你自觉些。”
命令的口气,丝毫没有前些日子那样的担心忧虑。
谢玉喜欢躁期,因为这时候,他的状态会特别好,好像全世界都能被自己踩在脚下。
。
“考试考傻了?没吃饭吗?”
“呜……哥哥……”
“隔墙有耳。”
“怕什么?”谢玉的房间处在最西端,里面靠着园林,只有另一面住着人,是那可怜的礼部尚书。
于是,小老头儿一夜没睡好,还听到了九千岁哑声的威胁:“明日本督便去隔壁寻人,割……割下他的耳朵!”
心脏一顿,礼部尚书猛吸了一口凉气,连夜跑出了贡院,美其名曰:“自愿提前来批考卷。”
。
批考卷是个繁杂的活儿。
往年,是不用谢玉参与的,而且过几日就是父亲的忌日,谢玉快马加鞭的处理好了手头所有公文,本想趁着两天清闲,再把霍小寒拽过来。
但……
皇帝说,自己总做梦。
梦到老祖宗托梦给他,说今年的阅卷需要玉儿,哪怕只看一两张也是好的,说是玉儿入宫,便能为年开个好兆头。
还专挑在谢父忌日的那一天,下圣旨专门说,又差专人,将他强行接进宫。
“……”
谢玉忍着脾气,批了好几份卷子,度之快,连礼部尚书都看的连连惊叹。
然后,看一眼卷面,只有潦潦几字:
行(^_^)
不行!
好^o^
不好!
太短了!写不出来吗?
太长了,又臭又长,于国无益。
难看,懒得看,下一个。
“………………”
礼部尚书满面愁容,虽说他这些评价很中肯且言简意赅,但是科举的卷宗是需要送呈陛下再留到礼部密封的。
需要指出文章弊益再给出学子可以认可的官职,评出哪几个人适合入殿试,接受天子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