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婢:“郡主还说,您今日可以去见楚纤小姐一面,若您身子不好,奴婢送……”
“……见!!我见。”
楚嫣腿软了,她起身起一半险些扑到地上,嘴里喃喃念着:“我要见……”
至少纤纤的毒必须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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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婢冷不丁将一个人影丢到床上,道:“半个时辰后奴婢亲自来接您。”
她怜悯地看了半天缓不过来的人影半晌,转身走了。
得罪了郡主,这已是最好的下场。也是郡主有耐心,否则早让她们一刀一刀用血来罚了。
原本缩在楚纤发间蹭蹭的光团被吓了出来:‘楚嫣?怎么变成这样了?才多久不见呀。’
光团绕着楚嫣转了半圈:‘好脏呀,宿主快将她弄下去!别弄脏了您……’
锁链晃出轻响,白净修长的手指并不厌恶她发间的湿意,轻轻抚摸着。
系统立即改口:‘不脏的不脏的,楚嫣小姐姐很漂亮!都是孟秋白的错!’
楚纤笑:‘乖。’
楚嫣出门前仔细梳理好的发髻都乱了,发横七竖八黏在脸上,睫毛不知是被雪水还是泪水湿透了。
衣衫倒还齐整,只是膝盖下面都皱巴巴的,像是腿走不利索,强行被人拖了一段。
进了暖房,冻僵了的手指不受控地颤着,缠得整条手臂都在抖,抖着抖着,热泪突兀地酸涩了眼眶,不设防地就这么落下来了。
楚纤揽着她,将碎发顺到耳后,露出这张被绝望泪水洗过的脸,指尖缓缓在轮廓边沿描摹:“姐姐?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
与房间内铺天盖地几乎令她窒息的热不同,下颌处的指尖轻柔极了,一点点将热意送进她的身体。
她刚从冰天雪的极寒中走出来,身体比思绪都迟钝,她太想逃避怀中这小小的瓶子,恨不得将自己冻傻了算了,反正她的一切早已被毁。
可是这人的声音虽低柔,却不愿放弃她,始终问着相同的一句话,问她怎么了,好像只要她一张嘴,这些无法承担的事情就会一件一件飞远。
“……我……”楚嫣涣散的瞳孔渐渐聚光了,她听见耳畔闷闷的锁链声,口中发不出声音。
这是她的难题,她不该带给纤纤。那晚宴席,不被人在乎的不止她,还有纤纤,甚至床上人还比她体弱些,大夫说了好几次活不过……
“没、没事。”
楚嫣知道自己笑得难看,她偏过脸,不断擦着面上乱泄的泪水:“没事,就是摔了一跤,感觉……膝盖冻麻了,下次要小心些,你也,你也要小心些。”
到最后也不忘长姐的本能,叮嘱妹妹雪天地滑。
觉察到自己压在妹妹身上的姿态,楚嫣面上一热,手忙脚乱从床上坐起,愣愣地站了会,才又慌慌地从怀中掏出小圆瓶:“我找大夫问过,这种药的确能解毒,是郡主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