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床上乖顺得像个狗的人,女人一步一步靠近,字音几乎是一个一个咬出来的:
“……你玩得很开心啊?”
这是间无聊透顶的密室,除了床上人手中薄薄一册相簿以外,连一扇能看远方的窗也没有。
这也是间完全独立、十分私密的房间,只有一张大得离谱的软床,以及扭曲缠绕这人身体的银色锁链。
床面平整干净,另一人的痕迹几乎没有。
——是真没有还是被这人刻意清除了?
血眸挑剔地扫视四周,像因奇异的第六感就开始捉风捕影的情人,她一个一个物什看过去,近乎苛刻着要求它们这些死物就是死物,不允许含带两人共同创造的情感,不允许留下任何一人的气息。
否则她会用些不太美观的手段一点一点削去上面残存的、不该有的、属于这两人记忆的痕迹。
到时场面一定不会好看。
好在一切勉强过关。
审判者纡尊降贵地停在床边,身影被小灯拉得又长又模糊,像头藏在雾里狰狞诡谲的野兽。
她套着一副艳美优雅的女人皮囊,却懒得掩饰凶恶阴毒的眸,直勾勾盯着床上人,似是对方一个姿势令她不满、皮囊下蛰伏的野兽就该窜出来肆意撕咬。
这人慢悠悠合上相簿,指间不知何时夹了张色彩分明的照片。
自然而然,孟秋白的眼睛随那两根抬起的手指看了过去——
“!”
锁链声骤然响起,清冽、迅猛,那张单薄可怜的照片被丢弃,幽幽飘在半空中,被不知名力量分割成无数碎片。
这是一张暧昧至极的合照。
昏暗混乱的卧室里,两条不属于同一人的腿勾在皱着的床单上,其中一条腿根处有一枚血色的痣。
它圆圆的、小小的,该是这具身体最亲密的人才能拥有的秘密,可爱又性感。
“……怎么气成这样?”
身上压了个不好相与的审判者,着实不是一件容易事。特别是审判者的手还很不规矩地往她大腿摸去,仗着这间密室不会被直播间捕捉,粗鲁极了,根本不顾忌被摸的这条腿是不是会痛。
疼痛让她的眼变得朦胧迟钝,迟钝到对身上人没有反应,被束缚的细白手臂轻轻缠住身上人的肩颈——
像一只收网的蜘蛛。
她身下的锁链就是那张虚伪的网,看似囚断了她的自由,实则在等一个自以为是的猎手,她有足够的自信能让这位猎手在网中停留足够时间,直到网收紧、再无逃脱可能。
唇瓣的轻触像目光纠缠后的余温。她睫羽半垂,眸光专注在比血眸柔软的唇上,被里面的冷白吸引,不住靠近,又点到即止。
在审判者带着浓浓不甘、极度不满狠狠扑咬过来时,身下人顺从地微仰起头,露出脆弱又漂亮的一截白软。
事实证明,跟审判者靠得越近,疼痛越明显。
喘息使她的笑断断续续,话音似是隐忍——但虚伪至极。落在审判者后颈处的那只手不断用力,分明在怂恿她的尖齿更凶更狠地咬上去,咬出鲜艳的血色才算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