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秒后,木偶恢复了抓着东西往下摔的动作,但手中空空,她血红的眼珠一转,转到地面多出的那个人身上。
“……谢谢您。”秦恩怀抱紧了妹妹,声音发颤。
指间不经意擦过妹妹鼻下,她如遭雷击。
没、没有呼吸?!秦恩怀怎能相信,她抖着唇去看妹妹的伤口,却发现……
不流血了。
血以诡异的姿态凝固住,像在某一瞬间被冻了起来。
直到木偶狠狠踩踏地面的晃动震醒了秦恩怀,怀中人痛吟一声,秦恩怀明显感觉掌心被液体濡湿。那是妹妹的血。
所以……
秦恩怀表情僵硬地看向女人。所以这个神秘女人不是速度太快救了她,是直接暂停了时间?她究竟是谁?
女人没理她,也没看她,抬头与木偶不断滴落血色液体的眼对视。
孟秋白冷冷道:“你知道她不是你的妈妈。”
“……是、是我的……妈妈……!是你带走了……”说到这,木偶如梦初醒,“是你……是你带走了……妈妈!”
冥顽不灵。
“不听话的木偶都要接受惩罚。”
瞳孔映着那个大拳头急速落下,孟秋白不躲不避,只说:“罚你一生一世都在这里建造古堡。”
——木偶岛上的木偶都是受了孟秋白影响才会复活,理所当然该听她的命令。
她自认也不是什么苛刻的主人,鲜少管理它们,只在它们做错事时出现,给予相应惩罚,并不会动辄要它们性命。
如果这只木偶在拳头没挨到她时收手,孟秋白甚至都懒得计较。
但拳头恶狠狠地打了下来,随之而来的还有疯狂乱舞的长发,以及长发里窸窸窣窣爬着的虫蛇。
“惩罚加倍。”孟秋白眸色很冷,“用你身上的木头来建造古堡。”
…
秦恩怀抱着昏迷不醒的妹妹往薛悬铃给的定位走,眼花缭乱的弹幕令她这段路走得跌跌撞撞,再加上地面时不时震晃,到达时狼狈不堪。
“……悬铃。”秦恩怀喘着气,双手紧紧抱着妹妹,生怕她不知不觉再次失去呼吸,“麻烦你了。”
女人蹲下来给秦恩悦喂了几颗药丸,笑容很淡:“没事。”
她的态度对于一个险些失去亲人的同伴来说太疏离了,一句慰问没有,茶色眼眸漫不经心转向别处。
秦恩怀习以为常。
不远处的战斗不知何时停了下来,那个神秘女人消失了,异化木偶似乎脱离了狂暴状态,在原地僵着不动,好半天,才慢慢用手摸上身后的长发,嘴里嘟囔了句什么——
接着,她怀里的木头肢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