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猜到沙棠伤得不轻,亲眼见着这位武功极高的女侍站也站不起来的景象又是别样心情。
“你该好好休息,我没事。”
国师面色隐隐发白,没去看瞳孔竖立、盯死两人交握的手的妖狐。
是沙棠主动放开手,低声致歉:“我太,太着急了,请您原谅。”
“这伤不碍事,楼里有治疗的药,还有兰枻照顾我,您不必为我担心。”
沙棠话还未说完,余光瞥见一抹红无声无息飘进,莫名后背一寒。
只见那容貌艳美的红衣女子衣着单薄,眼波流转间透出一股子妖气,举手投足更与俗世礼法不兼容——
她不通人情、做事全凭喜好,眼下因沙棠碰了国师不开心,这一脚想也不想便踹过去,想让碍眼玩意儿滚远点。
沙棠伤势未愈,妖狐又绝不可能因此收力,甚至带上几分妖术,想着轻则踢残重则踢死,踢死也活该。
妖狐眸中的满满恶意根本不加掩饰,做出这等凶残暴力的事面上不见一丝心虚理亏之色,也没有丧失理智后的癫狂,她是在一个非常清醒的状态下不拿人命当回事。
“唔!”
凶猛狠戾的妖气震得沙棠半边手脚发麻,整个人狠狠往床角磕去。
背部险些被撞个对穿,五脏六腑亦像是移了位,喉间腥甜、嘴角有血丝溢出,一时间动弹不得。
“沙——”兰枻喊叫的声音卡在嗓子眼,上前的步子猛地停滞。
兰枻是提前察觉,但瞬息之间也做不了什么,妖狐的术法对人来说过分强大。
若非那只苍白的手极快极轻地探过去以不怕死的态度拉扯了下妖狐,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白衣国师慢坐起,垂眸扫了眼床边满脸隐忍之色的黑衣女侍,环抱着妖狐的臂弯略略收紧。
“你,你别随便拉我呀,我要是伤到你怎么办?岂不是又要养好久?”
肉身撞到大床那样大声的动静,妖狐却连个眼神也欠奉,长腿一弯跪坐在白衣国师腰腿间,叽叽歪歪要去掀她的衣袖看有没有伤到。
“给我瞧瞧、给我瞧瞧,肯定伤到了,你这么弱……”
“没事。”
白衣国师从容拉住妖狐乱动的手,一根一根掰开她攥着衣带的拳头,力道温和到妖狐忍不住配合。
见妖狐面含幽怨,她淡淡一笑,先偏头掩唇咳了几声,再用那哑得没有一点攻击性的嗓音道:“今酒担心我,我很高兴。”
金色兽瞳微微转动,转到轻弯的手指间。
——刚刚就是这只手拉住我么?幸好我早早收了力,否则不得都断啦?哼,还好你知道我是为了你。
不知第几次夸国师的手好看,长而白,无论何时碰上去都是冰冰凉凉的,贴在脸上特别舒服。
此刻为了褒奖‘适可而止’的小狐狸,这只宜弹琴宜写字的手沿着那段一揉就软的腰肢轻抚。
该是在碰最喜欢的琴身,顺着琴弦小心又爱怜地抚摸,时而指尖一动拨出醉人音色,弹演一曲身临其境。
九条蓬松漂亮的尾巴齐齐变出来,疯狂地动着,缠着黏着要她碰。双手一上一下极有占有欲地搂抱国师,媚眼如丝,喝出的气也变得甜腻。
——挂在大人身上的妖孽偏偏得了大人许可,肆意在那片清冷颜色上着重留下艳浓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