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纤叹气,手比划:我一来,你伤又要加重。
扶萤看懂了,摇头摇成拨浪鼓,乖乖坐着不动了,只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灵巧跟着楚纤乱晃,仿佛藏了好多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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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萤吃饭间隙,楚纤将随身包着的一支康乃馨插入床头花瓶中。
来看扶萤的朋友没人带花,嫌俗、没创意,花瓶里的小黄花还是前两天护士顺手换的,此刻都焉得不成花样。
但小哑巴也没把它们拿出来,这朵开得很大很满的花花瓣颜色艳丽,瓣尖似是枯萎染上一圈深色,内里却如同油画鲜活可爱。
与旁边两支完全枯萎的花形似神不似,有种莫名的艺术感。
扶萤不懂艺术,也不懂花,她只越看越觉得小哑巴随手干点什么都巨好看——
听着女主真心实意的夸赞,楚纤无奈笑笑:我不能留太久,你慢吃。
扶萤下意识想出口挽留,又思及网络风向,想着孟家那群人肯定在找楚纤,要楚纤付出代价。
她担忧道:“你,你要去哪?身上钱够不够?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想办法让你出国避一避,她的手伸不了那么长。”
楚纤点点头。
……就,完了?
这个点头是回答哪个问题呢?答应出国还是……
扶萤眼巴巴望着她,希望她再多给点反应。
大概是扶萤的眼神太可怜,不想透露太多的楚纤仍是补充一句:我不出国,这些事很好处理,你安心。
……很好处理??!亲爱的纤纤,你是不是根本不懂孟家在a市的地位!
正当扶萤要认认真真给楚纤科普一些孟家丧心病狂的野史时,楚纤不经意往窗口看了眼。
接着,她像电视里的特工那样轻手轻脚斜靠近窗边,小心翼翼往外瞟。
楼下停着几辆价值不菲的车,下来的人虽身穿便服,但上台阶的姿势干练、底盘稳,明显是练家子。
孟家来人了。
“你要离开了吗?”
扶萤闷闷不乐戳着排骨:“放心,我绝不会告诉别人你来过。”
闻言,楚纤走回床边:不,你不必替我隐瞒。
“嗯?!”扶萤故意用玩笑的口吻,“你别担心我啦,他们又不会随便噶了我。”
楚纤:我会处理好。
见她面上的从容不作假,扶萤乖乖点头:“好嘛,我会听你的话。现在怎么办?需要我叫保镖上来吗?”
楚纤轻笑,拿起匕首进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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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放和同伴刚从电梯挤出来,迎面就撞上一位匆匆忙忙的医生。
对方用低沉男声说了句“不好意思”,说完指关节顶了下眼镜,清冷冷的目光自两人身上打量一番,迅速收回,抬腿进了电梯。
“看什么,走啊!”同伴催促。
“总感觉那个人有点奇怪。”许放拧了下眉,“不行,我要摘下他口罩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