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这是压低的年轻的女声,口吻严厉而不怒自威,“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这是沢田的家,要是有危险,家光比你们更急!”
不满的成员通通噤声。
“白兰——啊,咦,诶。那、那我……”纲吉君结巴着出声,似乎在犹豫什么。
一只手腕被紧握着,后腰也环着稳稳当当的力道。我顺利站定脚跟,无意识绷紧的神经豁然放松下来,像冬天终于钻回被褥里一样全身卸力,半张脸埋进高定西装柔软的布料里。
“……谢谢,我还以为要摔痛了。”我缺乏中气地闷声道,感觉自己随时可以睡回笼。
里包恩开口,嗓音在胸膛里密麻地轻震。
“不客气。”他体贴地说,“如果你不说,我还以为你不怕痛了。”
我顿了顿,略感不妙地抬起眼。
从这个视角望上去,死亡角度里的保镖更显凶了一点。他细长的眉梢挑起。我察觉手腕上用力的桎梏被松开,紧接着脸颊肉就被毫不留情地捏住。
“可以和白兰同归于尽这种比蠢纲还蠢的话,亏你说得出口。”
不远处忽然被扫射的国中生:“噫……?!”
“……”我记得我说得没很大声啊!
大脑迅速运转,我凭借着最初级的求生欲,认真狡辩:“对不起。那只是权宜之计……好吧,当时确实有点冲动……我知道了,真有必要的时候我会摇你上场的……嗷!好疼!”
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好像有不少人倒抽一口凉气。我捂着被人弹了一下,总体不痛,但真有点刺刺酸疼的额头,不得已地展现出一个经常被以下犯上的善良老板能屈能伸的风度——
“我刚被绑架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我抱头谴责。
里包恩低哼一声:“说错了话知道撒娇了,那刚才开口的时候想过后果吗。”
我:“没想过!你吃饭了吗?”
“午饭没吃。”
“我早饭都没吃!你就知道凶我!”
“是喔,说你两句就又凶你了。”杀手不以为意。只是我能感觉到他的情绪慢慢舒缓下来,好整以暇地低头看着我,“你想吃什么?叫阿纲去买。”
又突然被点名的国中生:“……噫……?!”
我也稍微冷静了点,放下捂脑门的手,转眼一望。
乌漆嘛黑的黑手党一群接一群,关系好的挤在一块,关系不好地互相挤兑,但都木头人似的维持着惊人的安静秩序往这边巴望。
有点晕人了。
我想了想,肚子为先。还是先点单。
“奶油炖菜。”我说了更饿了,“可乐饼。”
下一秒,周身仿佛幻觉一般响起所有人的脑内吐槽:好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