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身体有没有长大,这家伙果然还是一样幼稚。
刚和里包恩一起简单收拾行李,就像长了千里眼知道我回东京了似的,口袋里的手机连续传来几声gail的新邮件提示音。
我站起身,捏着鼻子划开邮箱界面。
“工作?”里包恩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还好,没有特别多。”
我粗略一估计,心里也有点底。扭过头,长大成人的保镖正盘腿坐在地上,随意地从行李包里拎出十二岁时穿的小号西装。
他现在即使是用这种坐姿,也显得人高马大的:合身的黑西装恰当好处地被肩背撑起,稍弓着身,若隐若现地勾勒出宽厚的背肌轮廓。线条直至腰际才微微收窄,衣料的褶皱被卧室暖色调的灯光填作细小的沟壑。
里包恩仍戴着圆顶帽,因此以我的视角,目前只能瞧见一小片耳朵、清晰的下颌线、鬈曲的鬓角与白皙的侧后颈。
“……”
意识到自己莫名盯着那片从装束严实的西装里裸露出来的皮肤,我不禁抿了抿嘴唇,触电似的别开视线。
搞什么啊。明明公司里都是西装男,却跟这辈子没见过似的。
我反省地抹了把脸,沉心定神,只见里包恩把自己的小西装都收到了一边,紧接着,他从行李包里继续掏出了轮船接待人员制服、厨师制服、安保制服、加勒比海盗服(包括且不限于经典款的眼罩、木头腿、钩子手)等等,统共十几来套的spy装。
当然,都是小男孩的尺码。
出发的时候明明只给他带了三套换洗的西装和衬衣。
我站在旁边看着他如同在行李包里装了个异次元一般掏完衣服和道具,只觉得一阵面瘫。
而男人在疑似向我展示完他的s服后,还在一堆花花绿绿的衣服前抬起头,对上我的目光。
我冷酷否决:“不行,衣柜放不下了。”
里包恩:“它们可是我的心血。”
我:“反正衣柜不能放了,还有你小婴儿时穿的s服也赶紧给我收走!”
里包恩:“成为大方的好老板这条路你还有得走呢,新奈。”
我:“少装模作样地叹气了!我大方也要有大方的条件,衣柜已经很挤了啊!”
而且冬天也快到了,到时候羽绒服更难挂。
不论如何,在勒令保镖把他早就过期穿不了的衣服单独装箱后,我还有自己的事要解决。
明明假期还剩一个晚上,新的工作就接连不断地被塞了过来。我为来之不易的远离公司的三天时光哀悼了两秒,便率先提着笔记本电脑走出卧室。
不死之身史卡鲁颤巍巍地从大门爬了回来。
不得不说,这趟出远门回来,发现他没有把家里搞得很乱,而是基本保持着和原来一样的整洁水平(也可能是先前紧急收拾后有所成效),我还是挺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