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则思考结束,扶了一下眼镜,问我:“那等柏林叔叔睡醒了,姐姐可以叫我过去吗?”
“我也去。”灰原适时道。
只要能让里包恩也体会体会被这几个小记者采访的感觉,我倒是很乐意。
“好啊。”
我应下,接着抬起头,看向走近的两个高中生。
小兰正好走到小侦探团身后,问在说什么,吓得三个小孩脸都白了。园子笑嘻嘻地凑来,递给我一杯奶茶。
“给,”她亲昵又故作庄重地说,“等六点靠岸,友寄姐姐就要回家了吧?这是小女子一点心意,请收下。谢谢姐姐的照顾。”
我眨了眨眼,接过温热的饮料杯。
“多谢,你太客气了。”
“哪里哪里~”园子看起来心情不错,“对了,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元太当即告状道:
“光彦怀疑柏林叔叔是里包恩哥哥假扮的并且真正的博士已经被杀唔唔唔唔……!”
直接窜上元太后背捂住他嘴的光彦满脸虚汗:“没有!什么都没有!”
园子:“啊?”
我:“……”说对也不对,说错好像也没错啊。
里包恩的睡相很好。
他在最开始睡吊床的时候就非常令人放心,不用担心小孩半夜翻身掉下来。长大了也一样:规规矩矩地盖着被子,一只手臂从被窝里伸出来,搭在被褥上。
平躺着,纤细的睫毛静悄悄地低垂,呼吸轻缓。客房的遮光窗帘拉得密了,光线昏暗而潮湿,即使杀手长开后的五官深邃凌厉,在此时也不设防似的流露出几分柔软。
比会发出“咻皮咻皮”声的婴儿时期还要恬静。
以前去修学旅行时,我见过不少睡得歪歪扭扭、电钻般打呼噜、口呼吸、吭吭磨牙的家伙。比起这些,里包恩的睡相可以说是赏心悦目,是最适合当舍友的类型。
我打算给手机充电,轻手轻脚地路过他床边,忍不住低头注视他片刻。
虽然视觉上不太习惯,我心想。但他给我的感觉还是和过去一样,好像从未改变过。
我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慨叹。
只是站在一边看了两眼,我在床头柜前给手机充上电,无声检查了一下讯息,便要转身离开——离下船还有两个小时,让他再多睡会儿。可还没迈出一步,衬衫袖口便被轻轻扯住。
我扭过头。里包恩却已然松了手,似乎刚才小小的一扯,不过是某只看不见的蝴蝶从我手腕边翩然飞过。
杀手乌黑的眼睛里隐约透出些许懒散的倦怠。
“吵醒你了么?”我问。
“没有。”他嗓音低哑,慢慢坐起身。被褥随之滑落。“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