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尚安知道此刻劝他不打没有用,便换了口气道:“庆公公知道的,我身子不好,闻不得血味,也需要清静。今日就当是为了我,暂且打住吧。”
庆喜笑容一僵,但随即想到他是李应蕖跟前红人,自己犯不着惹他,于是顺势而下:“既然二公子说了,我自然是依着二公子!”
他转向那侍女道:“听见没,还不快快叩谢二公子!若非看在他面子上,我今日非得剁了你的手不可!”
源尚安宽慰道:“消消气,消消气庆公公,我正巧带了些新茶来,公公尝尝?”
“二公子客气。”
“哎,咱们都是这府上的人,我往后也少不了要靠公公照拂一二,都是应该的。”
庆喜美滋滋地跟着源尚安身后仆从一道去取茶叶,等人走后源尚安才转向拿侍女低声道:“随我来。”
那侍女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源尚安到底怀着什么目的,只见他进屋后翻找出来一瓶药递了过去。
“大人,这……”
源尚安道:“这是伤药,你拿去用吧,若是不方便我可以暂时离开,等你上好药了再和我说。”
那侍女瞬间眼眶一热,显然从来甚少被人这么温和以待:“大人……”
源尚安摇摇头,只道:“叫什么名字?”
“秋、秋筠。”
“好,好名字,”源尚安道,“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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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我给你带药,为的就是这个?”
乔沐苏如今易容成了个六十来岁的老人模样,源尚安对李应蕖谎称这是自己家中仆从,将他一道带了进来。
当然两个人被侍卫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带来的药也被确认是无害的伤药之后才被容许入内。
“李应蕖手下的人里,福全一介莽夫,庆喜为人刻薄残忍,李缜貌似谦恭实则歹毒,全都不会是善待下人的性子,”源尚安道,“我既是尽己所能帮人,也是要在这府上撬开裂缝。我今日帮过的每一个人,日后都会是我的眼线,我的内应。”
乔沐苏没说话,只是唇角不自然地动了几下,总觉得这策略似曾相识。
“二公子,”说话间已经有个小太监悄悄走了进来,“重要发现,我偷听到李缜李大人私下里说二公子坏话!”
源尚安失笑挥手:“随他去吧。”
“哎,二公子,我也有事要汇报,昨夜福公公带人吃酒快天亮才回来,现在还在房里吐呢,边吐边骂,好像骂的是庆公公。”
“好好,我知道了。”
乔沐苏眼带怀疑,轻轻凑近道:“这有用吗?”
源尚安没作答,显然是叫他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