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司繁开了门端药,随口道:“洗好没啊,没洗好怎么也不关紧门?”
熟悉的声音立马叫两个人尽数回魂,源素臣迅速松开了手,源尚安也马上把他朝后一推。
两人避嫌似的拉开了距离,好在源司繁并未在意,只是路过随口一说提醒他们洗浴时注意些别受寒。
浴房里一瞬缄默,两人心照不宣地都没看对方。
源素臣理了下半干的墨发,轻声道:“你洗吧,我去屏风后面换衣裳。”
“……嗯。”
木桶里水温恰到好处,源尚安整个人浸在水里,神志凌乱到他一时理不出头绪来。
……他方才在做什么?他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额头:发烧了?烧糊涂了吗这是?要不就是疯了,全然不知道在干什么。
再度相逢时,他面对这个人,心里想的是和他朝夕相对不再分离,并且他所能想象到的也就是这样。
可是如今看来……
他要把这个人留下,永远地留在身边,那就得更进一步,要摘取他的心。
他想要这个人从此之后心里眼里都只有自己。
……
暖意上涌,源尚安眼神有些迷离,他是真的茫然不解,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殊不知屏风后面的人也是心潮难平,源素臣穿好衣裳要出去的那一刻,眼神不经意瞄到了源尚安的腰臀:他常年带病,腰身很是瘦削,剩下的地方倒是紧致而饱满,想必手感极好……
源素臣蓦地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也是疯了。他赶紧头也不回地推开了门离开,不敢再作逗留。
——————
翌日吃饭时便轮到两人交替尴尬了,昨夜发生了什么他们心底清楚,偏偏表面上还要装作一派和睦无事发生。
源素臣低着头,源尚安也对桌上的佳肴兴致缺缺,还是源司繁先咳了声:“怎么不吃啊,再不吃就凉了。”
源素臣这才勉强动筷子夹了一根莴笋,源尚安也盛了一口豆芽汤,两个默默扒拉着饭,没有一个人出声。
源素臣吃不下去:“我不是很饿。”
源尚安也没有兴致:“我吃好了。”
两人起身要走,源司繁道:“站住,都回来。”
“怎么回事?闹什么矛盾了连饭都不吃?”
见两人不搭话,源司繁又道:“阿归阿慕,爹从前不是和你们说过,你们都是一块长大的人,彼此之间就如同手足兄弟一般,有时候也该多多担待对方一些。外头的人再好,到底比不过你们自小的情谊。哪有那么多调和不了的矛盾?都多大人了还闹些小孩子脾气,说出去叫人害臊。”
“什么事啊,说出来我也听听。怎么就到这个地步了?”
源素臣听着尴尬无比,源尚安也是有口难言。他们要是真把昨晚上的事说出来,谁也免不了挨一顿揍,甚至有可能直接打断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