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弘不敢回应,源素臣又道:“柳大人要是不自己走的话,换我押送就可是去官府了啊。”
他咬了咬牙:“……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源素臣转头看了眼官兵,又强调道:“我的话还望各位上心。我没有那么多规矩,只有一条,办好了事有赏,办不好就罚。”
“……是!”
源素臣挥了挥手让人离开,最后才转向源尚安道:“几日不见,怎么学会和人打架了?”
源尚安的心思全然不在柳弘身上,他垂眸道:“……你一直跟着我?”
“碰巧的事,我本来也没走远。”
源素臣又道:“要不是我来,你打算如何收场呢?”
“我又不怕他。”
源尚安顿了顿,似乎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而且、而且我也并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欠你人情。”
“你我之间还分这个?”源素臣道,“小时候也不见你这么客气,怎么大了反倒变了心性?”
“……那是小时候不懂事。”
源素臣乐了起来:“你小时候要是还算不懂事,那天底下怕是没有几个懂事听话的乖小孩了。”
“我不是想和你见外,你的好意我都明白,我也很——”
源素臣打断了他,笑道:“你弄错了吧,我这个人向来是不怀好意的。”
源尚安:“……”
源素臣把他转过来正对着自己:“怎么又不理我了,我说错话了不成?”
源尚安无奈道:“我只是拿你没办法。”
“我也拿你没办法,”源素臣略微收了点笑意,“你要是继续待在李府上,谁知道那老东西又要做什么缺德事。为了不叫美玉蒙尘,我只好亲自来一趟了。”
源尚安和他并排走着:“你就不怕我当真是个贪慕虚荣之辈?”
源素臣失笑:“你会是吗?”
“为什么不会呢,”源尚安又道,“岂不闻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我只知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源素臣给这句古语做了新解,“也就是说,遇见那么多人,但终究不如你故卿好。”
这话成功将源尚安弄笑了,他道:“你啊,还是有那么多新点子。”
“别顾着笑,”源素臣道,“我问你的事你还没答呢,为何突然跟人动手?”
源尚安即刻停下来看他,却并不想多谈个中缘由。
他对于母亲的印象很是模糊,一切有关这二字的记忆都来于源素臣断断续续讲述过的故事,以及旁人的三言两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