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误会了。”
源尚安不听,啪地一下打掉了他伸来的手:“多大了,真不害臊。”
源素臣懒得理他,强行把他衣服扒了擦洗了一番,不许他反抗。
源尚安止不住乱动,整个人已然懵了:“你这个人干什么……”
源素臣把手巾一扔:“对你意图不轨,满意了吧。”
源尚安脑中昏昏沉沉,咂摸了几下,似乎还在回忆方才的行酒令,随后忽而站了起来,张开双臂唱道:“草原雄鹰展翅飞!两只翅膀挂仨杯!”
源素臣:?
源素臣:“我说你两翅膀咋挂的仨啊?”
源尚安拍了下左手,拍了下右手,又指了指后脖,意思说左右各挂一个,脖子上还能再套一个。
“行了,睡吧,喝懵了,诊断完毕。”
源尚安躺了一阵,却还是觉得哪不对劲。他摇摇晃晃地下床,朝着窗边走:“怎么这么亮啊。”
源素臣跟着他一看,天空中明月高悬,光亮澄澈如水,不怪他觉得晃眼。
“那、那什么来着……”源尚安一时半会想不起来要怎么称呼月亮,“真亮啊。”
“睡吧,”源素臣拍了拍他,“我给你关窗户啊。”
源尚安懵懵地看了一圈,最后拍拍源素臣,指着夜空明月道:“你把那个、那个灯关一下、灭一下,太亮了,睡不着。”
源素臣:“……”
他一把将人强行薅了回去:“……关个屁,那月亮!”
洛城春(三)
国丧结束了之后,洛阳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气,朝堂上大家也不再个个神色严肃,怕被人挑出毛病来。不过随之而来的便是从前被暂时按下来的问题又浮上了水面,等待新君新朝的发落。
源素臣留在了禁军,由于此前拼死护驾的事迹渐渐传开,加上沈湛的确对他表现出了赞许信任,朝中有眼力见的人已然开始琢磨着上书为他讨个封赏,私下里再同他结交,若能搭上关系进而成为盟友,便再好不过。
“如今大公子也成了洛阳的红人了。”阿尔敦道。
源素臣笑了声,并不放在心上:“一朝天子一朝臣罢了,这世上总归免不了新旧交替,没有谁会是永远的宠臣。”
“但不论怎么说,陛下看重大公子,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源素臣翻看账目的手停了下来,道:“封赏什么的还在其次,我这等功劳毕竟比不上开疆拓土,陛下要给也不敢给太高的,最后很可能是赏赐些金银财宝不了了之。我倒是想着,若能借此机会打通太仆寺那边的关系就好了。”
太仆寺主管宫廷车驾和牧马事务,不算特别显眼的要职,阿尔敦道:“大公子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个?”
源素臣道:“攒钱。”
阿尔敦眉心微动,想说源司繁虽然向来教导族人节俭持家,但也不至于非逼着所有人一起过苦日子,该用钱的地方并不会吝啬,只是反对铺张浪费攀比富贵而已。
况且源素臣也好,源尚安也罢,都不是在花钱上大手大脚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