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深褐色的咖啡液从杯沿溢出，在桌面上洇开了一个不规则的圆。
他抬起头，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眼睛里却冷得仿佛结了一层薄冰。
身体微微前倾，也用不大的音量回复道：
"要不是你父亲，你也配知道我父亲？"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
"你就不靠？"
最后三个字，轻飘飘的，却吐字清晰，重若千钧。
本来还在酝酿着道歉话语的楚笙，听到杯子与桌面相撞的声响，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脖子，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但很快，当他意识到自己这个怯懦的反应后，一股不服输的情绪涌上心头。
眉头微微皱起，嘴角抽搐了几下，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
此时的楚笙，仿佛已经完全忘记了今天来道歉的初衷。
他掏出手机，手指快速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很快找到了临江大学的校园论坛。
"你不是很清高吗？"
楚笙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将手机屏幕转向陈阳，
"看看这个。"
屏幕上是一条发帖时间有几个月的帖子，热度虽然不算特别高，但内容却颇为劲爆。
帖子标题用加粗的字体写着《某学长的双面人生：校园渣男的真实面目》。
下面配着几张模糊的照片，虽然都是背影或者侧面，但是“有图有真相”。
"我承认我行为是有不端，"
楚笙的身子也往前倾了倾，声音里带着一种压抑的快意，眼角微微上扬，
"但你也好不到哪去啊，陈少。"
说这话时，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报复的快感，颇有一种以牙还牙的感觉。
然而出乎楚笙意料的是，陈阳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他期待的慌乱神色。
因为这条帖子正是陈阳让付钦故意发的，不过没想到的是会让楚笙给看到了。
这倒是出乎陈阳的预料了，不过既然这样了，那就顺水推舟。
在这一瞬间，一个绝妙的想法在陈阳脑海中浮现，给他带来一阵不小的欢愉。
这种快感可能来源于对形势的掌控，就像猫戏耍老鼠时的从容。
想到接下来楚笙不得不强忍着不快，还要装出一副诚恳道歉的样子，陈阳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这小小的恶趣味，让他刚才有点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
陈阳看着楚笙那副得意的样子，内心的笑意几乎要压抑不住。
深吸一口气，故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加轻蔑，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看了就欠揍的弧度。
"那又怎么样？"
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玩味，一字一句地说道，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戏谑，
"我就是双标啊，我能做到的事情你就是做不到，不服气？"
说到最后两个字时，他刻意拖长了音调，
"你能改变什么呢？嗯？"
那个"嗯"字轻飘飘的，却被故意拖得很长，语气里的嘲弄几乎要溢出来。
不等对方回答，陈阳就接着说道：
"这就是你的道歉态度？那就不必谈了。"
说完，陈阳伸手拿起桌上的手机，顺便看了眼时间。
然后不紧不慢地将手机滑进口袋，椅子被往后推开，发出一声轻响。
站起身，整了整衣领，转身迈开步子就要离开。
"等等！"
身后传来楚笙着急的声音。
楚笙此刻的表情精彩极了，陈阳那番话就像一把火，瞬间点燃了他的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