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禹则愤愤欲出头,为解溪重压了回去。“叶三先生这是不承认这些与你有关?”
“从未做过之事,如何承认?若是华家实在需要一个替罪者,非要我来做这个人,我就承认好了。以往错了,现下,以后都是错,你们要如此认为,我也无二话。”
华临岁道:“并非是我家咄咄逼人,是我家二伯临终前亲口告知,那日离开宴会,一路追杀他们,一剑重伤二伯的,正是叶三先生。”
“荒唐,可笑!”叶桁冷冷道,“看来,你们华家是非要将这个罪名推给我了。莫说天下人皆知,我剑术不佳,何来一剑重伤华家主是实力?另外华家主真因我那一剑而亡,我岂不是犯下了杀孽,那时何不请尧光夏上仙以灵台镜一探即知。非要等如今,我战场归来,浑身杀孽,再来一探。”
“叶三先生虽剑术不佳,叶三先生身边侍从哪里也是剑术不佳?”
没有拦住秋禹刻张嘴,解溪重扶额摇头,眼看叶桁冷冷望向这些,就知要遭。
“华家主,一家之主,身边有多少侍从,能在这些人保护之下,重伤华家主,是何等修为?况且华家主,本人也是实力超群,叶桁自认,没有这个本事。况且听华长公子之言,出手之人只用了一招,就让华家主重伤,且伤势颇重至身亡,这样精妙的剑术修为,怕是得有剑仙水准,请问秋二公子,世上有几人?”
她说得有些累了,靠着栏杆借力。“秋二公子的父亲在朝任御史一职,想来管家行事也是以证据为先,二公子,你无凭无据,就像诬蔑我杀人,活似你当时在场一般!”
秋禹刻哑口无言,气得面色赤白。他从未与人辩驳过,何况是与姑娘辩论。
不,分明有一个,有一剑之威。芷清宁这般想。
洛诚妙忽然开口道:“前任华家家主,指责你一事,该当如何解释?”
叶桁满载悠悠,道:“他没了儿子,失了理智,也是正常,他本就与我有仇,这时为了自己女儿帮着我那兄长,也是人之常情。”
“不如这般,我可立誓。若我真一剑重伤前任华家家主华章问,杀了华家二公子华临尧,便教我魂归于天,魄归于地,永不入冥府。”
魂魄轮转六道,是天地法则,魂归于天,魄归于地则是尽为法则所取,永无来世。这样的誓言,最狠毒,也昭示着叶桁绝不会犯下这桩杀孽。
众人目光在叶桁与华临岁身上流转,思量如何收场。华临岁却是一贯面色如常,拱手道:“本就是一问,也算我华家上下心愿。当时二伯亡故,我等本立即想寻叶三先生问清楚,只是听闻先生,已为国上了战场……”
虚伪至极。“华长公子,你家前任家主是病了约摸半年之后才亡故罢,出事之时,你们不来寻我,非要等人亡故再来,中间忙着治病?”
这一番话,过于歹毒,连芷清宁都不禁侧目。人恶毒起来,果真会口不择言?
“算了算了!”叶桁摆摆手。
“若是真想查清,不如开棺验尸,一查死因。”
华临岁咬牙道:“叶三先生是在羞辱我?二伯早已下葬。”
“葬哪里了?再挖出来。能让死者冤情昭雪,我想华家主定是不会在意这样的小事。”
有如一股凉风刮过,浑身颤栗。这位叶三先生,感情凉薄,没有人伦,行事可真过分无礼……
“叶三先生,我华家好歹也是四大世家之一,还请先生放尊重些。”
叶桁不在意地哼道:“华长公子不辞千里从宛丘赶来卫都,我已自证清白,欲为华家查清真相,你如此不领情,想必华家主安葬之地一定非常神秘。”
华临岁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就听她的声音炸在耳边。“我也算无意路过几回你家禁地杜幽海,这些年海水更红了,想必吞噬的生命不知凡几……芷上仙,我学识浅,不知晓以人命喂养,是否属魔种?”
芷清宁头皮发麻,最担忧的事情被抖了出来,他还得硬着头皮问道:“叶三先生的意思是……”
“豢养妖魔。”洛诚妙一语中的。
三家虽然是结盟而来,但妖魔之事与利益相较,前者关乎天下众生,不可小视。
“叶三先生方才说过,无凭无证之事,不可轻谈,现下又是有何凭据?”华临岁迎面而上,十分坦荡,众人见他这样,也算定了几分心。
“海总归在那里,又不会跑了,一探究竟,顶多是我眼花。华长公子既然这般在意禁地,此事不提也罢。”
事情解决了一样。叶桁有些累了,只是楼下这些人还在紧紧盯着她,是生怕她跑了?
“各位匆匆而来,总不会是为这些事?尧光仙长,自我母亲起,算与尧光有些交情,其中可有过节处?”
除了揪出结界,其余……“并无过节。”
她转身,又看向洛诚妙,自洛城身上一扫而过。“洛城主,你我两家虽未有些什么交情,但也没什么过节处。”
洛诚妙道:“当谢叶三先生,照顾小女十九年之情。”
叶桁点点头,转向秋家。道:“秋家二位公子,思来想去,只有那日贤雅集,你家长公子一事,落水,是我疏忽,而你家长公子亡故,与我更没什么关系。”
所以,这桩桩件件,又是凭什么这样正义凛然地站在她面前呢?“各位来,原是为了莫须有之罪吶。”
解溪重道:“叶三先生,你杀害华家长小姐在先,与华家前任家主与二公子之死脱不得干系。你与狐妖交好,故意破坏尧光结界,诱使我家长公子带狐妖入界,最终丧于其手。他们兴许不是你亲手所杀,而你却早已血债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