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雅裳与宋天依对视一眼,似有同感。
芷清宁再望一眼楚国,道:“不必了,人已经寻上门了。”
话音落,有藕色一道人影快速闪过,落地,当面只见一柄油纸伞。“便是你们在多管闲事?便是你们在替我楚国寻事?”
雨气渐散,油纸伞收起,隔着氤氲雾气,女子俏生生一张面容似水中望月般不真切。“湛国……尧光?我认识这身衣裳,是个同你们一样多管闲事的人。”
腕上面纱随风高扬起一角,女子想到湛国习俗,大家女子不能随意露面,趁着雾气未散,扯下面纱覆在面上。
“现下既然惹事了不如留下名讳,若我楚国出事,也好上尧光问个究竟。”女子温和的一张面陡然寒起,眸中利光自在场人身上一寸寸刮过。
“说罢,我听着。”
目前病情已有好转,仍需以固本为根。虞章交待了几句,将下一药方开好递给药童。
“这也得多亏各位大夫,你们受累了。”
“身为医者,本该如此。”
这是虞章今日最后一位病人,其他大夫仍在里里外外忙活,他则要去收拾药材,删改药方。
“虞大夫。”有位年轻大夫走过来,喊了一句,见虞章看过来反而扭扭捏捏不敢直言。
虞章不明所以,后面几个大夫围在后边怂恿了几句“试试”之类的话语,这位大夫终于鼓足气,艾艾开口道:“今日杜老先生向我们讲了一番虞大夫之前开的方子……其中几味药材我听得不大清,可否……可否请虞大夫将其药方详写一份,我等也好瞻仰一番。”
似是觉着这话太过不要脸面,这位年轻说完腹稿,不待什么措辞,已满面赤红欲往后避去。
另外几个大夫将他团团围住,你一眼我一句加之修饰。
“好请虞大夫不吝赐教。
“这几日虞大夫忙前忙后也是累了,我等也愿分忧。”
“听闻解毒的方子,虞大夫已经有了思绪?可否指教一二?”
这边闹得烈,未提防何衡大夫自另一角冒出来,见此场面,怒喊道:“事情都做完了不成?围着虞大夫,准备做什么?要方子!自己不去研究!”
虞章得了空隙,连忙溜走。大夫们的心思,他不是不知晓,方子本就是写出来互相指教的。
如此一来,就是写得快了些。方在心中,现于眼前。
“怎的,你还真是准备去写?”
不知何时,何衡也跟了过来。虞章自知这位何大夫对自己很有些看法,却无从辩起。
“药方本就是古书中得来的,便是没有虞章,仍要现世。”
何衡跟着他转弯入风雨廊,檐角挂着淅沥雨柱,似断又连,烦躁极了。何衡心中也怨极了。“他们自己没有手?不会写字?”
虞章察觉这一点燥意,视之无物:“多谢何大夫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