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入瓮?”叶颖珂惊道,“不可,韩雁山庄有数百名弟子,不可冒险。爹,伯父,求之稳重。”
“你又可知,这你一人顾忌所在,落霞天府数位谋士为何无一位提及?”
叶颖珂将头垂得更低:“为何?”
“是试探。”
叶恪言与叶恪行对视苦笑一声,道:“韩雁山庄与落霞天府同气连枝,本该同仇敌忾,熟知我们那叶三公子先试探了。”
叶恪言道:“经过商讨,我们决定给出探子所要之物。其中关于虞先生身份一事,由你去办,不可让落霞天府察觉。”
“为何?难道……”叶颖珂忘了礼数猛然抬头,若是如此,岂不意味着叶桁尚且蒙在鼓里…
叶恪行看了一场父女考量的戏码,满意地开口道:“虞先生是我特地请来解决麻烦的贵客,有关他的事与落霞天府无关。”
即转夏日,昼愈长,夜愈短,至戌时,四下漆黑一片,星点琉璃等接二连三映成一片,或明或暗。
巡夜弟子轮班视察周边情况,两队交接,擦肩而过,空中一声鸟鸣,弟子抬头,只见一只乌鸟自远方赶来,于屋檐停歇。
“无须惊怪,继续巡查。宗主有令,所有弟子加强戒备,但有情况,即时上报。”
乌鸟略一浅憩再次启程,扇翅过山,余飞影。
“公子,是只鸟。”
屋里的女公子将经卷收起,炉中添香,方才挑了一本书打算回床上去看。
“叶韵,你先去睡罢。”
转身时,恰与一人面面相觑。
秦阿将自己浑身上下裹得严实,确保无一可追身份来源,本想随意找个屋子,半边庄子却只有这么一间亮着烛火。
面前的姑娘见他,秀眉蹙起,怒道:“你是何人?何故擅闯我韩雁山庄!”
烛火暗黄,衬得姑娘半张脸温软如玉。秦阿见她气度不似寻常弟子,脑中翻来覆去却也寻不得一张脸应得上。先前
外面的姑娘唤她“公子”,料想这便是叶二公子了。
“我别无他意,叶二公子也莫要轻举妄动。”
叶颖珂喝道:“那怕是不能够了。”说着,手中青色灵光闪烁,召出一柄寒光凛凛的长剑来,劈面朝秦阿而去。
秦阿抬剑格挡。叶家是剑术大家,秦阿孤身而来更是不曾打算切磋叶家剑法,虚晃一招后,推门凌空而去。
叶颖珂追他出门,见他远去方向,也不急。待院中弟子来了七七八八,方不急不慢道:“有外敌闯入,上报宗主。”
不多时,韩雁山庄进入警备状态,琉璃灯照得如白昼一般,弟子们分几对挨院盘查。
秦阿退无可退,乍此时,见花荫深处有一道圆门,里面独辟了院子。上有一匾“中和位育”,他看不大明,隐约记得是儒家一句。院里寂静唯余蝉鸣,莲叶荷花、松竹翠柏,景致无二,却似个没人住的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