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章道谢之语于喉间滚了个圈咽了下去,拿着银簪迈门而出。
胜邪嘟囔一声,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足尖一滑,也把自己滑倒了天上。一片黑影,羽毛的触感擦脸而过,他眼前一黑,噗通栽地。“该死的玩意!爷爷把你烤了吃!”
鱼肠都走到了自己屋前,才想起来自己找虞章究竟是有什么事,又特地绕了近路去堵虞章。
虞章见他,似乎是从未谋面般,也似是不明他为何拦路,眼底见惊。
“先生好生面熟,不知如何称呼?”
“在下虞章,湛国人士,与阁下当不熟。”
这话说得,好似当初与鱼肠下言,惹他连日霉运之人不是他一般。
“与叶三公子同一国,真是缘分。听闻先生是自愿为元嘉公主诊治,来得又快,不怕?”
“医者,父母心,虞章愿为天下先,何敢言怕字?”
“不怕,可是畏?畏湛国,胃落霞天府,畏韩雁山庄?”鱼肠戏谑道,“湛国元嘉公主,承九安长公主之湛国第一容,生得好相。”
虞章依旧不恼,只默默将药箱攥紧。“相由心生,医者秉以八苦,相生八苦,八苦轮转,相生无常。所谓之美人面,相中之妄,知妄何故求妄。”
“什么妄不妄的,乱了乱了。”鱼肠扶额叹道,“你这样的大夫,医术次之。”
“心不正,术不正。心若正,术当精之又精。”
鱼肠心想,看他正到何处去!“既道不同,不多留,请便之。”
虞章半礼而去。
胜邪自角落里冒出来:“如此?”
“不是为韩雁山庄便有鬼了。派去湛国的人如何了?回来了不曾?”
“出事了。”胜邪摊手道:“先前发的消息是让我们去接头,到了,反而是一场埋伏!在落霞天府发的信号同韩雁山庄发的信号,皆是伪造的,军部查了半天才发现是教人耍了。”
鱼肠惊道:“人呢?”
“不知道折哪里了,正准备派人去捞呢。”
“埋伏的人呢?”
“抓了个回来,湛国华家的,挑叶桁刺的。我们暗地里打着落霞天府的名义他们信了,跟着我们这边的人摸过去的。不然也就是吹一整晚冷风,哪里能打起来!”
鱼肠不由叹道:“那元嘉公主得亏有身份,不然以她这冤债,一天都过不去。”
横看连绵阔大地,侧望成刃追天去。中有袅袅流烟意,回转冲波不得过。
这便是评书之中每论韩雁山庄必提的几句话,韩雁难过、杜幽难渡,作为叶、华、秋、洛四大家族中最古老的叶家驻地,韩雁山路盘旋陡峭,唯有飞鸟能展翅掠风来。
秦阿,十名剑中擅追踪、搜查的剑客,他最爱夜间行动,得以行踪不为人所察,其他名剑嗤笑为之“夜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