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合该与我一处,你也合该落我手心。”她心底暗想,毕竟是欠了债,还是要的。
薛意挥袖拒绝了虞章自门而出的好意,窜到窗边,利落翻出。这般干脆模样,楼下似有破窗与惊语声夹杂,虞章至床边的步子重收了回来。
他似是认命一般,拎着玉骨扇推门而出。
且说那薛意姑娘足下一滑,便过了劲,翻错了窗。
房里人是个模样清秀似不足的少年儿郎,惊慌之余手中仍握着本书,瞧上去活似个书呆子。
“君子不做梁上事。”
“同甚之,然不可为。”
那书生听闻面具之下是个清冷的女子音,眉间皱得愈发厉害,手旁满盏瓷杯朝窗打去。
薛意抬手接过。“雪顶一翠,珍之又珍。”
书生眉宇间愁恼一扫而空。“在下湛国解溪重。”
薛意上下打量他一番道:“卫都薛意。”
“薛意?”
“怎的,你还认识第二个薛意?与我模样一般?”
“这倒不是,只我曾有一好友,也姓薛。”解溪重勉强一笑。
“薛又不是什么冷姓,自然能信得,只不要唤作薛情就好。”
解溪重笑不出了,神色晦暗,一抬眼见面具下隐约可见双极清澈的眼,朝自己打量而来,下意识起了堤防。
心下暗想,害死人家兄长,妹妹果真来寻仇了,不知她是否那识得巧法竹蝴蝶的妹妹。
门板教人扣了几声,外面有人道:“有个疯子寻人,非让我们问问,你这儿有人不曾?”
解溪重回道:“没有。”
身后一点推窗声,薛意又重新翻窗而出。夜色深,她拽着一点窗台,凭借轻巧身法摆荡至另一窗侧。
一扇窗忽的推开,淡黄光随一角绿衣飘出,公子侧身看了她一眼,随即一袖关上窗户。
好嘛,她这次连伏御也惹着了。
几下作出思量,她还是爬了虞章的窗。双手扒在窗柩上,很是有几分女鬼出世的模样。
“你方才寻我去了?”她只看着虞章那张脸便心喜。
“我问你,若是我真的出了事,没回来,你要如何?”
虞章道:“直至寻到。”
薛意满意地点头,总觉着她是为了这么句话才扒了人家窗户。
“见着了,又如何?”
“我要把他带回去,好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