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人不配谈情说爱
余谖
兰舟渡,最好的愿景,明朝散发弄扁舟。
刑简,无过往与将来,只为成神。
她费尽心思,钻入传闻中样样皆好的叶三先生躯壳中,那,她算是刑简?还是叶桁?时时审视,却不敢细究。
叶桁,幼年时,她的目标是成为世家第一。后来,她的目标是想做个如她母亲般能带兵打战,为国奉献的公主。结果,是样样不成。既然如此,就努力成神,看看她究竟要如何做,才能完全主掌自己。
看山只是山,看水只是水,不是境界多高深,而是我只带了双眼睛来看这世间。这一切,以及我本身,只在旁观。
世间是什么?我又是什么?
道是解释世间存在的法则,佛道也是如此,人人心中各有一法则。
内容标签:正剧
不知过往与将来
风送万里,过高山,过原野,过长河与浅溪,千里迢迢赶来,至檐下停歇,拨动角铃响。
“师叔,昨夜气清神朗,我有一梦。”
屋内,少年少女三三两两谈笑,一位少年倚靠窗棂,面容稚嫩,生机勃发。
他掰碎碟中糕点弹檐下雀儿,惹得一阵雀鸟啄食。“我梦到于赛中拔得头筹。师叔,《大化剑经》难习否”
被点名之人鹅黄裙裳散落榻边,垂头向另一位少女身上倒去。
“这是……睡着了?”宋冉不由得好笑,手中糕点信手向外一扬,雀儿争来啄食。他正欲引雀儿前来,侧身一瞥,檐下鬼鬼祟祟闪过一道黑影,随即握上身旁仙剑往屋外冲去。“黑衣人上钩了!一千灵石!”
“宋冉!是八百!”
其余弟子纷纷紧随。他们前两日定好,以八百灵石为注,赌谁能最先捉住那位盗取日月轨的妖族弟子。
那黑衣人如老鼠般嗖过一条街,混在人群中即将不见,雀儿接受到了信号,箭似极速向黑衣人冲去,然那人身法灵敏,路线又无章法,东跑西跳。
眼看又要跟丢。
恰时,绿色灵光绕成束缚阵,将周遭一切定在原地,足下生根,宋冉只觉动不得半点,黄色裙裳留下半点残影。
束缚阵束缚一切生物,时长随施阵者灵力而变,遇木灵则生长。
四、三、二……
不对!以风雅裳的灵力,五息之内,生物不变其位,而那个黑衣人却此时往前踉跄几步。
风雅裳目光一滞,飞身而上。束缚阵时限到,一切继续流动,旁出一脚,正踢黑衣人,那人倒飞落地,风雅裳紧跟施诀,绿色灵力成道道绳索捆住这人。
那仗义出脚的义士自墙角拐出,玄衣锋芒,眉眼凛然,背负丈长细物,以布包裹。他摘下黑衣人的兜帽,瞧了一眼便移开,嫌弃道:“哪里来的丑东西!”
宋冉等人围上来。兜帽下垂着张沾泥生灰的乞丐脸,三道长疤自额角斜入脖颈,漆黑的眼中呆滞无神。
有弟子道:“看着像个傻子,不是妖!”
这人眼不动,面向出声方向转去,咧着嘴乐道:“傻子!傻子!你是傻子!太阳!晒太阳喽!你把太阳藏起来了!”
他盯着收起罗盘的宋冉,忽的号啕大哭。
雀儿张着翅膀,在傻子头顶旋了两圈,飞回宋冉肩膀。“不是罗家那个人,不是他。”
“是我!是我!”傻子扑向宋冉,宋冉急闪,傻子干脆抓着雀儿不放,死死掐着雀儿脖子,雀儿刺得惊叫,后叫不出声,宋冉适时一道灵光,逼得傻子连声喊痛松手。
那傻子欲再次扑来,风雅裳重新施诀将其困住。“他只是个普通人,和我们的任务无关,不可为了他,耽误事。”
她面转向那看热闹的青年人,道:“多谢沐先生出手相助。”
沐戈弯身,解开傻子束缚,傻子抬首看他,眼无聚集处。“这样痴傻愚笨者,尧光怕是不需要,正好随我走,我也正缺这么一个乐子。”
风雅裳皱眉未语,宋冉先道:“这可不行。虽说痴傻,好歹也是活生生一个人,怎能随意决定他的去留”
话一转:“何况方才验妖气,雀儿发现,这人是位姑娘,动物感觉最灵敏,不至于出错。这人跟着沐先生怕是不如跟着我们尧光来得稳妥。”
傻子出着神去摸沐戈背负物,只她笨手笨脚,反而一头磕了上去,捂着脑袋呜咽。
沐戈不恼,抬眼乐道:“既如此,这个丑傻子就跟着你们吧,想必风仙人是不会亏待他的。”他伸手,万分嫌弃,捻了捻傻子的兜帽,朝她道:“我可走了,你跟着风仙人也是你的机缘。”
他信步闲庭,仿若自家庭院。至于痴傻人,为何要留下这人
几名女弟子替这个傻子换身衣服,洗个澡。傻子无动于衷,令其摆布。她蹲在木桶中,隔着水汽,盯着风雅裳。
“为何这样看着我还需要什么”
她拧了澡巾,替傻子擦去脸上泥垢,终于露出张勉强算清秀的少女面容。“总觉得有些眼熟……”
风雅裳凑近瞧了瞧傻子,脸庞稚气,眼眸漆黑无神,抖动眼睫,水珠从眼尾滑下……
脑中似有灵光划过,风雅裳抓不住那念头,思过往事。
“师叔祖!”门被推开,两位少女手捧着干净素衣走来,将衣服搭在架子上。
“我们也不明白,为何要留下这个傻子……不知道她来历,我们身负任务,带着她岂不是累赘!”
另一位少女手里捏着只木匣,她接过风雅裳手里的澡巾,将木匣递与她:“这是这位姑娘身上找到的……宋冉师兄已经检查过,是些不值钱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刑简”匣子上层是张纸条,上面字迹潦草,向□□斜,可能是有人故意用左手写的,好教人认不出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