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个吧,很便宜。近日镇长忙着准备大婚,也给自己讨个彩头吧。镇长大婚,那可是全镇人民的福气。”
李盼睇身无分文,捏了捏衣角向前走去。走开了好一会儿,她回头去问:“镇长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你个小丫头,倒还挺关心镇长的私事儿。不过镇长造福百姓,有人关心也正常。明天就举行仪式,但是镇长此次并没有邀请什么人,只有几个较为亲近的人会参加,镇民们都看不见那盛大的场景了。”
卖糖人的老板大致讲述,李盼睇已了然于心。不过让外人参与,只能说是藏有猫腻,不肯叫外人知晓。
她没有买糖人,倒是老板塞到她手里一个糖人。麦芽糖很甜,她拿着糖人在镇上穿梭来过,一路询问着镇长住的地方,沿着街巷最边上走去。
镇子面积很大,她走了很久才找到陈振阳住的地方,陈家大门紧闭,但可以从大门的装看出,陈家富贵华丽,镇上鲜少有人能与之相比,几乎没有。
进不去大门,门口也没有结婚应该有的装饰,兴是要低调。她今夜无处可去,躺在陈家大院前睡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是被个老婆子叫醒的。那老婆子或许是陈家哪个管事的,天还没彻底亮就把李盼睇拍醒了,也许把她当成乞丐怕打扰到陈振阳的婚礼。
李盼睇醒了醒神儿,刻意走远了些,爬到旁边的树上查看陈家里边的情况。里边人逐渐多起来,来来往往的都是陈家熟悉的人,她不认识。她眼神扫视里边人时,发现个熟悉的面孔,怎么马久毅也在,再一细看,张浩洋竟也在。
此二人受邀参加陈振阳的婚礼,他们何时熟悉到这种地步了?李盼睇不解。
不过,听说早年马久毅是个很厉害的老师,那时候还没张浩洋什么事,马久毅就已经闻名于整个合欢镇了,也是后来他人老了,才任上边调遣到合欢村里教学的。与张浩洋不同,张浩洋是自己回去的,马久毅不是合欢村的人,一开始是在镇上教书的,只是后来教育部重视教育,镇上的教学资源越来越丰富,他当即就联想到附近的村子些,这些东西全都是镇上独有的,镇上的发展早已快各个村子好多,可村子无人在意,竟悄悄地没落了。
这么些年来,他在合欢村展开教学,也没少和陈振阳打交道,时候都会去找陈振阳申请些教学用具,陈振阳也会看在他是个兢兢业业的老教师的份上,不多为难他。可是尽管如此,合欢村里的发展还是日益落后,村里的孩子不喜欢念书,都觉得读书也不会有什么出息,他们的父母喜欢拿张浩洋说道。要说张浩洋算是村里出去的第一个大学生,谁知道半路人辍学跑回来了,还说教学,想带村子里的孩子们走出村子,谁信他啊。
就这样,一年又一年的过去,直到上边对乡村教育重视起来,越来越多的年轻教师愿意主动到村里边教学,可即便如此,合欢村还是向来留不住个人,到现在也只有泠榆待了这么久。关键现在泠榆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下来吧,上面危险。”
不知何时,张浩洋竟从院子里走出来,站在了李盼睇所在的那棵树下。
李盼睇“蹭”的一声跳下去,很安稳地落到地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她疑惑不解。
张浩洋摆摆手,故作神秘:“昨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大罗神仙了,他告诉我的。”
“谁信你的鬼话,泠老师说这个世界不存在神仙。”
“哈哈,有时候也是可以当他存在的。是王婶叫王湫意告诉我的,说你一个人带了几张饼和几个馒头,指定要偷偷走远路。我想到泠老师是城里来的,而去城里必须得先到镇上,就想来镇上碰碰运气。”张浩洋解释了下。
李盼睇“哦”了一声,背过身去。她现在怀疑那个要和陈振阳结婚的人就是泠榆,合欢村的人都不是好人,难道合欢镇的人就能是好人吗。何况谁都知道陈免和陈振阳关系密切,来往频繁,既然泠榆出现在陈家地下室过,那就和陈家脱不了干系,陈振阳亦是如此。
张浩洋知道李盼睇不见,且可能做些傻事后,特意到镇上来的,还好是找到了人。参加陈振阳婚礼是顺便的,人都没邀请他,不过是恰好在镇上碰到了他老师马久毅,正好马久毅来找陈振阳有事,一同进去了。
哪知道人陈家大院今日一大早就热热闹闹的,他同老师进去才知道陈振阳又要结婚了,这可是大事,当然得进去贺个礼。便才有了遇到李盼睇的后文。
“小张老师,我没跟你开玩笑,泠榆老师就在陈家大院!”李盼睇神情严肃。她倒也不需要张浩洋相信她的话,小孩说的话信不信也不那么重要。
张浩洋多的没说什么,只是将李盼睇带进了陈家大院,有人问起只说是自己带学生到镇上购置东西碰巧遇到自己的老师马老先生,路过陈家大院得知镇长今日喜事,索性一齐进来给镇长道喜。
马久毅就算再怎么不满李盼睇,这个时候也不会任意说些什么不利的话。人大喜的日子,总不能失了分寸。
吉时已到,陈振阳穿着中式喜服走了上来,和他一起上来的应该是他身边的助理,他就站在老祖宗的灵位面前,等待着新娘
的到来。
以往李盼睇也见过合欢村里好多人办的婚礼,村子里的大多简陋,而陈振阳的只能说是一切从简。到场的人不多,应该都是陈振阳刻意邀请的,单单营造了热闹的氛围,依旧显得稀疏冷清。陈振阳说来者是客,也没让人把不是熟人的李盼睇等人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