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一世,阴差阳错叫她给睡了。
孟青兰抖了抖皱巴巴的衣服穿上,李响不在屋子里,幸好他两个哥哥结婚早,嫂子们闹着分家,早早把他分出来单过,独门独院,没人查觉。
其实就算察觉了,孟青兰也不带怕的,最多麻烦些,她要活出自我,就从婚恋观开始,作为第一步吧!
孟青兰走出屋子,小院儿不大,养鸡的缘故,贴近院墙的泥巴地没有铺砖,种了两颗老桩葡萄还有一颗开红花的石榴树,树下零星有点鸡粪痕迹。
院门只虚掩着,孟青兰刚刚采了一个纯情少男的真草,毫无心理负担的走了出去,像个拔刀无情的渣男。
此时她只想赶紧回去洗个澡,身上粘粘的很不舒服。
到了爷爷奶奶的老宅,她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十六岁的时候离开,十八岁回来,二妹也是从这一年,十四岁,开始村里独居生活,一直到十六岁,遭遇毒手。
还好,一切偶读来得及。
大门敞开着,二叔孟石钢正在跟父亲孟石坚算账,各家亲戚来出的礼金吊金都要各自拿走,以后亲戚们家里有红白喜事,各自去上账,自此一家兄弟就成了两家亲戚。
九零年代红尘滚滚03
二婶孙二英是个爽朗爱笑的,见到青兰进来,先招呼她。
“大丫头吃早饭没?锅里给你温着稀饭和菜呢!”
孟青兰抿嘴一笑。
“二婶婶,这些放在这,等会儿我妈出来洗。”
孙二英瞥一眼东厢房窗户,小声跟孟青兰打预防针。
“一大早洗了一会儿,不是腿疼就是腰疼,还骂骂咧咧说你一晚上没回来,我跟你打掩护,说你早起去芦苇荡摸野鸭蛋了,赶紧去吃点饭来一起洗,她出来你就说早回来了一直在忙。”
孟青兰有点眼热。
二叔在村里包地种大棚,没有出去打工,家里两个孩子一男一女,都在身边长大,很不喜欢孟石坚把两个孩子丢给老人,总觉得自家吃亏了,对她们姐妹直接无视。
只有二婶婶会在她跟二妹长虱子的时候,过来帮她们洗头,煮床单枕头。
大冬天在姐妹俩头上撒六六粉药死虱子,用头巾帮她们把头包起来,过几天再帮她们洗头。
姐妹俩没有被剃光头,很好的保住了父母不在身边的两个野丫头,为数不多的尊严。
对于姐妹俩来说,所谓的母亲,还不如二叔家的婶婶。
孟青兰对二婶的维护照单全收。
“嗯,我先去吃饭。”
进厨房先打一盆水,在旁边放农具的矮房子里擦擦身上。
灶上大锅里底部还有一碗多稀饭,蒸笼上有一碗杂烩菜上头放着一个馒头,炉灶里还有一根难烧的粗木棍,正在冒着火星子,让饭菜一直保持温热。
孟青兰盛稀饭,舒舒服服的喝一碗,菜是家里办丧事剩下的,馒头也是,一半浸泡在汤汁里,很容易咽下去。
一顿饭还没吃完,孟青兰就听见东厢房传来孩子的哭声,还有邱菜花提高嗓门的呵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