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她们被拐卖了？”苏海棠听后面色凝重，“那还能找回来吗？”
沈毅没有说话。
苏海棠心一沉：“谭耀华能抓到吗？”
“谭耀华已经有线索了，”沈毅叹了口气，“但即便抓到他，也不见得能找到那个女生。”
“为什么？”苏海棠不解。
“根据我们多年打击人贩子的经验，‘拐’和‘卖’是严格分开的，谭耀华是‘拐’这条线上的，不可能知道把人买去了哪儿。
苏海棠的心都凉了：“那怎么办？”
“只有继续拿着她们的照片在周边城市的火车站，汽车站，港口继续找，看看有没有人见过她们，我们也跟几个邻省联系过，都发了照片。”沈毅也很无奈，人口拐卖的抓捕和营救工作都非常困难。
“你刚才说谭耀华有线索了，”苏海棠问，“能告诉我什么线索吗？”
“有人在江城看见过他。”沈毅道。
还在江城，也就是不能利用谭耀华说出肥城，她想了想又问：“按照你们的经验，那些地区买媳妇的多？”
“这范围就广了，鲁豫，华南华北，长江中下游都有。”沈毅也很无奈，范围太广，只能祈祷路途上有人看见过两个女生，否则真就如大海捞针。
“不如去肥城看看，或许有线索。”再绕弯弯估计也找不到合适的托词，苏海棠干脆直说。
沈毅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全国地图，再结合这些年他们打拐的经验，一般来说，从江城拐的妇女儿童，不太会卖到华南，路途太远，而肥城在鲁豫，华北，长江中下游的中间，若是在这里分销，无论去哪儿都更方便。
“好，就从肥城入手。”沈毅没耽搁时间，匆匆离开了大学。
杜春杏的失踪并没有影响503的人，上课，吃饭，睡觉，按部就班，苏海棠并没有特意打听过李海燕和杜春杏失踪的事儿，其实即便打听，也打听不出什么，倒是爱八卦的林月是不是回来说李海燕的家里人又来学校闹了之类的话，也只有秦庆偶尔提到她，不过都是在晚上宿舍有人回来晚时，用她的事儿来提醒大家注意安全。
一晃又是半月有余，沈毅天快黑时过来找她，苏海棠瞧见他吓了一跳，这人瘦了一圈，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胡子拉碴，皮肤也比原来黑了好几个色度，看着无比憔悴，像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
“你，你这是怎么搞得？”
“没事，”沈毅笑了笑，不以为然道，“去肥城查案，住不习惯。”
不过半个月，住不习惯人能成这样，苏海棠不相信，定然是没日没夜的查案子，熬的。
苏海棠眼睛发酸，拼命忍着眼泪，沈毅见状无声笑了，连日不分昼夜工作的疲惫荡然无存。
“你，你笑什么？”苏海棠见他那傻里傻气的样子，险些流出来的眼泪突然就没了。
“我这是高兴的笑，”
沈毅道，“看见你心疼我，心里头乐着呢。”
“知道我心疼你，以后工作就不要那么拼命，”苏海棠嗔怪，“伟人说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也太不爱惜自己了。”
“放心吧，就是为了你，我也会好好的。”沈毅看着她娇羞的样子，恨不得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可此时此地都不合适，他收敛心神，准备说正事儿。
“我过来，是告诉你一声，李海燕找到了。”
“找到了？”苏海棠抬起眼，“在哪儿找到的？怎么找到的。”
“肥城，”沈毅道，“她自己找的肥城公安局，正好我们一直在那边查案，就把她带回来了。”
“她现在在哪儿？人，怎么样？有没有被欺负？”苏海棠连珠炮似的一个问题接着一个的问。
“直接送回家了，学校方面我们也通知到了，说起来她也是运气好，上了火车就病了，闹肚子，上吐下泻，人贩子把她带到肥城，又不敢带她去看病，随便找了些药吃也不见好，耽搁了几天，人都拉脱水了，人贩子大概怕她半道上病死，干脆把她扔在了肥城，她吊着一口气去找医院，晕倒在大路上，被人送去了医院，说是痢疾，养了半个月才好。”沈毅一边说一边感慨，“若非如此，只怕已经被人贩子卖了。”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杜春杏已经被卖了？”苏海棠问。
“十有八九了，”沈毅叹了口气，“我才在肥城查到鲁豫徽交接处有个人口交易市场，赶过去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抓了几个人贩子，还在审问，或许能有杜春杏的线索，只是解救拐卖的妇女往往比捉拿人贩子更难。”
作为后世穿来的，苏海棠自然知道这些，但她并不为杜春杏难过，在她看来，杜春杏攀上谭耀华本身就目的不纯，更何况李海燕被拐，必定和她脱不了关系，还有贺红和鲁冰花，这两个女生若不是拒绝了她的邀请，定然也会被拐卖。
李海燕虽然回来了，但痢疾救治不及时，身体虚弱，精神也受了不小的刺激，她家里人来人为她办理了休学手续。
杜春杏一直没有消息，苏海棠也没再过看到新的案情提升，起初还会有好事八卦的女生来503宿舍打听杜春杏的消息，随着时间推移，人们似乎将她遗忘了，渐渐的也没有人再提及。
苏海棠如今的存款已经有两千，学校还发着补助，日常消费足够了，但为了尽快实现财富自由，她选择工作。
在钟向明的介绍下，她应聘了江城文学出版社的翻译工作，稿酬千字九元，再加上百分之十的印数稿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