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喻青突然想到了什么,视线落在了闻祁的身上,眼前顿时浮现出男人在夜晚蹲在小厨房角落啃食生肉的模样,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闻祁,你是不是有办法弄到肉啊?”
闻祁听到喻青的声音,停下了大口咀嚼的动作,偏头看向喻青,似乎在消化她口中的肉是什么东西。
喻青看到他不太明白自己的意思,于是用手装作拿着肉啃食的模样演示了一遍给闻祁看:“肉,你前天晚上吃的肉。”
结果闻祁看明白喻青的动作之后,猛地摇了摇头,做出一副呕吐的模样,似乎是想要对喻青说那个肉不好吃。
大兄弟,你吃生肉能不想吐吗?
喻青看明白闻祁的动作后嘴角抽搐了两下,随后耐着性子解释道:“我能把那个肉做的很好吃,你有办法带我去找一些肉吗?”
闻祁看了看手中喷香的馒头夹菜,又看了看喻青。
以往他不是没有啃过干巴巴的馒头,都没有今天晚上吃得那般味道好,望着面前那t个瘦弱的少女,闻祁最终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选择相信喻青。
待到吃饱之后,二人便在小厨房互相告别,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喻青瞧着闻祁走向院子中,有些不解地跟了上去,却瞧见男人飞身一跃竟然又跳到了树上,她赶忙喊道:“你还不回房间睡觉吗?”
闻祁闻声,慢吞吞地从树枝中探出头来,瞧着喻青站在树下仰着脑袋瞧着自己,他像是明白了什么,利落地翻身下树。
待到喻青再一眨眼的功夫,发现自己脚下空空荡荡,而屁股正好搁在了树干上。
等等,自己怎么也上树了?
喻青手忙脚乱地用四肢紧紧地扒着树干,看向罪魁祸首,就瞧见罪魁祸首已经准备闭上眼睛美滋滋睡觉了。
“闻祁!你快给我放下去,在树上睡觉你不怕摔跤吗?”
闻祁本来闭着的双眼再次睁开,似是不解地看向喻青。
他不明白,不在树上睡难道去房间睡吗?可是房间睡了可是要生病的啊?
喻青企图伸出一只手给闻祁比手势,但是碍于她从小到大平衡都不是很好,只要松开一只手估计就要掉下树去,喻青只得嚎着嗓子:“你快放我下去!”
“有房间不睡,非要给自己找苦头吃吗?”
好在,在喻青的强烈控诉下,闻祁终于还是将她重新带下树来,正当他想要再次一跃上树时,衣袍却突然被人拉住。
“你带我去房间看看。”喻青若有所思地开口。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闻祁有房间不睡,竟然还跑去树上睡觉。
联想到之前他从角落里拿出来的狗碗,她心头突然出现了一个不好的念头,她现在急需去佐证自己的猜测。
闻祁此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烦躁地抓了抓脸,夜间蚊虫多,就这么待在树下一会的功夫,他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一个蚊子包。
“走吧。”
喻青催促着,但是闻祁根本不想动,最后还是碍于面前之人是可以将食材变美味的份上,还是认命地闭了闭双眼,朝着房间走去。
喻青跟在他身后,瞧着他这般不情愿的模样,心中的猜测又多了几分思考。
待到她走进闻祁的房间之后,一时间都愣在了原地,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闻祁的房间会是这个场景。
玄药阁
宽敞的房间里空空荡荡,仅有一张摇摇欲坠的木床摆放在屋子的正中央,只是那木床上铺着的被单颜色却瞧着有些不太对劲。
喻青走上前一摸,果然摸到了满手的湿润,闻祁房间里被单全部都被水浸湿,摸上去潮潮的,难怪闻祁会不乐意回房间睡觉。
“这些是你自己弄的吗?”喻青像个老妈妈一样扭头看了眼站在门口心不在焉的男人,开口询问道。
闻祁看了看屋内,又看向喻青,一双漆黑的瞳孔只是静静地望着喻青,像是无声的海面,波澜不惊又或者是早已习惯的风浪。
那双眼睛很清澈,却又那般深邃,像是无尽的深渊一般。
喻青深深吸了口气,随后扭头对着闻祁开口:“你不要再睡在树上了,你等会跟我回房间。”
闻祁听清楚了喻青的话,可是在跟着喻青的时候,他的脚步却硬生生停在了门口。
一个快要和门一样高的男人瘦的却跟个竹子一样,此时站在门口踌躇着,喻青先是抱着闻祁房间里的被子拿到外面去晒了晒,随后从破旧的箱柜中重新又取出了一床厚厚的被褥。
那被褥上的花纹早已变得灰扑扑,让人根本就看不出原来被单上的花纹,但是胜在厚且柔软。
喻青将箱柜中唯二的两床被褥全部都拿了出来,又在自己的房间清理出来一片空地,将两床被褥整齐的铺在地面上。
等到她干完这一切的时候,小腿的伤口已经开始隐隐作疼,本就行动不便的她来回跑动本来就不利于养病。
“好了,今天晚上你就睡在这吧。”喻青坐在自己的床榻上,用手招呼了一下站在门口的闻祁,男人再一次看见她手上的动作这才走了进来。
闻祁望着喻青给自己铺好的床铺,有些踌躇地走上前,小心翼翼地俯身摸了摸地上那暖和柔软的被褥,似乎明白了什么。
“睡吧,不要再睡在树上了。”
“夜里容易着凉,还多蚊虫。”喻青这么说着,便也没有再管闻祁,而是爬上自己的床铺从角落中翻出顾天元给的伤药。
小腿处的绷带她是一天一换的,到今日已经有三天了,可是她腿上的伤口却始终没有瞧见好转,待到洁白的绷带被拆下之后,还是能够清晰地看见她小腿上那深可见骨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