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昆嗯了声,眼神颇为赞赏,“说得好。”
“晏骜川,你方才说了诸多,可两位将军争论的法子,你还没有下个定论。”
苟副将乜斜过去,想来是因弟弟苟逞的缘故,对晏骜川的态度不冷不淡。
“该不会是在绕弯子吧。”
晏骜川抬眼,“并非绕弯子,而是两种法子都有可取之处,又都各有缺点。
掘沟营法工程浩大,劳民伤财,实施过程中受到地形的限制,防御效果有限,
而筑城营法也需要大量的粮饷和物资支持,军队的营房建设不足,且策略缺乏灵活性和进攻性。”
南许在旁边听得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又碍于场面肃然,不好开口。
袁司马抬眉,打量着两个将军的脸色,圆场道:“晏骜川,你这话说的可不好,难道你是有更好的办法?”
“若要我说,木栅营法要更好。”
晏骜川认真道:“栅构造严密,并在栅外挖掘深而宽阔的壕沟。
此外,在木栅内每百步还要建造战楼和望楼,便于远程观察。
栅栏的坚固性和密闭性,防止敌军轻易突破。
壕沟宽阔且深,大大增加了敌军进攻的难度,
背靠山陵、面向水泽,便于防御和获取水源,
若是敌军以火攻,我们也能及时阻挡,
根据咱们如今险峻崎岖的地形,我认为正适用于木栅营法。”
南许摸了摸下巴,“有道理,还是你这个好。”
袁司马咳了两声,南许才低下头来。
苟副将出一道嗤笑,“你将两位大将军的法子都否决了,却选用自己的法子,还真是年少轻狂。”
晏骜川闻言,抱拳颔,“我并非不敬两位将军之意,只是如今大战在即,
没有足够的时间给咱们部署了,木栅营法虽防御不足,但是能用最快的时间驻英扎寨,
我说的只是建议,自然不会左右几位将军的意思,
我并无实战经验,只是从兵书上汲取的法子,故而也没有完全的把握。”
“并无完全的把握也敢说出来。”
苟副将严声训斥:“你以为打仗是儿戏,你说的木栅营法,若是按照咱们如今的条件,
必然是结构简陋,缺乏足够的高度和坚固性,木栅极容易被敌人突破,
营地靠近水源虽然有利于观察敌人动向和防止水灾,但在管理大军上就复杂多了,
不利于训练,士兵住所也简陋,士气大减,你要大家如何冲锋陷阵。”
南许一听这话就知道对方是针对晏骜川,“方才是关将军问的晏骜川,
他不过是回答关将军罢了,难道军令在前,他可以不用回答?”
苟副将眉头紧皱,看向南许,“上将没话前,你能随意出声?”
“大哥。”
南许笑了出声,下巴点了下关赤和刘昆,“你上头还有人呢,他们也没说话,你怎么就开口了?”
“南许。”苟副将严声喝道。
“够了。”
刘昆瞥了眼南许,“方才晏骜川本就只是提议,他年轻,副将不必过于苛责,
还有南许。”
南许睁大眼睛微笑,“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