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君口中那位风华绝代的男子遗下的孩子怎会是一个傻子?怎么可能是一个傻子!
他一直将她想得那样的美好,她凭什么这样打击他!凭什么!
即使很违心,他依然关注着自己这位未婚妻的动向。
直到后来,事情出现转机,得知那女人不仅不再犯傻,甚至能亲登朝堂,游刃有余地解决朝中事务,他顿时亮了眼眸,觉得此事有得紧。
后来,陌悠然每一次度过难关的时候,万里之外都有一个人在为她拍手叫好,她每一次陷入险境的时候,万里之外的那个人则为她提心吊胆,怕她出事,却更相信她能渡过眼前的难关,跟上次一样。
后来,见那边两位皇女已进入白热化的对峙阶段,他便主动向自己的母皇提出此次年朝贡请让他同往的请求。
凤栖哪能看不出他的心思,便好意劝道:“如今天禹太女和三皇女两相对立,你看中的那位不知在哪个旮旯里,为娘劝你再好好看看,别因为一时冲动毁了自己的一生。”
“不用看了,陵衍相信她。”做了这么长时间的观戏者,凤阙早心有乾坤。
凤栖从来都拗不过这个儿子,最终还是松口答应。
于是,凤阙就这样踏上了去天禹的和亲之路。嘴上虽不言明想与天禹的哪位皇女和亲,心里却已坚定不移地选定某人。
范彦不放心他,便托自己的姐姐,也是北晋的丞相范曙兰亲送他前往天禹。
*
听完这些,陌悠然才明白凤阙方才为何说让她别恨他,也别恨他父君。
“朕不恨,当年朕的父亲将事情藏得深,未言明麻烦关键所在,你的父君身处万里之外,又深居后宫,能帮上忙才怪了。”
这是第一次,她唤覆华为自己的父亲。
以前她一直唤他为生父,因为她总觉这个男子于她而言是个极其遥远的存在。
后来得知这个男子在她一周岁生辰宴上差点掐死她的时候,她对这个男子的憧憬更是化为一滩泡影。
哪怕从母皇口中得知他当时只是想带她一块离去,以避免她独自一人在这世上受苦,她……仍是难以释怀。
她没忘记他曾对她母皇深怀仇恨的时候在她身上下过锁命蛊,以至于她后来十六年的人生都在痴傻中度过。堂堂一位皇女,却受尽万人嘲千人欺,这滋味如何好受?
可这次,从凤阙口中得知这个男子当年竟为她争取过这段无论怎么想都对她有益的姻缘,她对他的印象顿时没又那么苍白冰冷了。
这种变相的保护,怎么听都觉得有些暖啊……
“九儿,等回天禹,我想亲自拜访覆华公子,啊不,伯父的住处,亲眼看看他的风姿,我对他憧憬许久了。”凤阙在她耳旁絮絮叨叨,吹得她耳朵痒。
陌悠然没拒绝,但还是因为他的隐瞒觉得不大爽快,“这层内幕,你为什么一直瞒着朕?还编出朕像你心仪的雪幽兰的借口搪塞朕。”
“我怕你误会,怕你以为我是为了履行长辈间定的娃娃亲才选的你。”
“还有,我说你像雪幽兰确实是真话。九儿你竟然怀疑我,我好伤心,我要补偿,我要补偿!”说着,凤阙就不要脸地开始扒她身上的衣服,猴急得好像几百年没泄过似的。
“现在是白天!”想到别的男子可能就在隔壁殿内,陌悠然想矜持下。
“我不管!”
“凤阙,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个小孩子。”看着男子呶起的小嘴,陌悠然气笑了。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跟你造孩子!”
……
在凤阙像念经一样的催促下,陌悠然终于着人整顿车队准备回天禹。
凤栖亲自来送,身边还带着范彦。两人见自家宝贝儿子跟妻主你侬我侬的,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欣慰之色,同时也有些不舍,毕竟这婆家离北晋实在忒远,以后再见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两位放心,只要他想回来探望两位,朕一定陪他一块回来。”陌悠然看出两人心思,便揽过凤阙腰肢对两人郑重地许下承诺。
“好,好。”凤栖忍不住热泪盈眶,她身边的范彦连忙摇摇她,示意她在儿子儿媳妇面前别出糗。
“母皇,父君,下次陵衍回来一定带个外孙女给你们玩。”凤阙说完,还对身边的女子抛了个媚眼,脸皮厚到家。
他这句立时将凤栖逗笑,“为娘等着!”
从北晋到天禹的路程若走慢点,大致两个月,走快点,则一个月。
为了满足想自家夫君们要玩赏的心愿,陌悠然选了前一个方案,可越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就越觉得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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