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起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林小姐,你以为沈老师瞒着你这些事,是觉得你没资格知道吗?」
男人的声线突然严肃了起来,墨镜被推上去一点点,眼睛露出,他正认认真真地盯着我看。
「不,他只是想有一天万一你落进了毒贩手里。」
「你能死得好受一点。」
「因为,无知者无罪。」
「一旦你知道点什么,那些人就会变着花撬开你的嘴巴。」
「什么都不知道,你才会逃过那些折磨人的酷刑。」
「仅此而已。」
男人站起了声,又恢复了略有些不正经的语气。
他理了理衣服,低着头跟我说最后一句话。
「沈长遥那几天伪装成各种人藏在你身边,就是怕你被毒贩盯上。」
「他在以自己的方式保护你,所以你没那么不幸,林小姐。」
「……」
15
沈长遥从重症转到普通病房,整整过了一个礼拜。
醒来后他意识什么的还算正常,后来,就有人陆陆续续地去探望他。
他人缘好,我知道。
不过有些时候还挺夸张,水果篮都要摆到门外了。
我每天在家烧饭,烧好了再带给他。
这几天,我没跟他讲过一句话。
我觉得我该去看心理医生了,一对着他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却跟没事人一样,喜欢对我笑。
他对着我话也多,问我问题我不回他也不尴尬。
他腿都摔骨裂了,打进了两根钢钉。
过几天得做复建,我一般把晚饭给他送完了就走,可那天鬼使神差地,我没走。
我去病房区那片院子里转了转。
夕阳淹没进地平线,城市的天光便隐入黑暗。
暮色沉沉,风摇晃起不知名的花。
我坐在那,坐了好久。
人真是一个很奇怪的生物啊,会纠结,会迷茫,也永远做不到坦坦荡荡。
他总是反反复复地在乎和衡量。
又反反复复地失望和紧张。
16
大概九十点的时候,我又回到了沈长遥的病房。
他估计睡了,病房里灯都没开。
窗户没关,风扬起窗帘,影影绰绰的。
我想,如果没有我,一切都会更顺利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