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幸亏有冯胜的保护,据唐长宇透露,貌似又拉进一个大靠山,让他们尽管放心放胆子去做。
思及此处,谢虎拉住张桥的手腕,尝试几次终于开口寻求朝他帮助道:
“张哥,我,我之前过年弄回来的那个货。唉,没谈成,被唐长宇一通劈头盖脸地臭骂,我又舍不得贱卖了。”
谢虎面带恳求,双手一把抓住张桥精壮的手臂,尾音止不住地颤抖道:“唐长宇他,他说要是我再不把货处理掉,就让我进去陪吴照,我实在没办法了,张哥,你就帮帮我吧。”
对于昔日好友的请求,张桥陷入沉思。
目前唐长宇他可是完全动不了,冯胜心理打着什么算盘他一清二楚,但他也就是个小啰啰,跟在大佬后面捡点剩菜剩饭吃,偶尔捞捞油水的存在。
不过他到有个好主意可以解决谢虎的困境。
“那小孩我买了就是,别着急,说个数,下次我运粮食来给你。”
谢虎被张桥这句话震惊到几乎不敢眨眼,呼吸都停止了一瞬,张桥他疯了?出钱买他的货物?
张桥似乎是很享受他这般呆滞的神情,拽着脸又对他说了一句:
“你手上的货物我全要了,包括你刚弄回来的傻子,我正好娶回去当媳妇,老婆孩子直接就凑齐了。”
天生一对
兆迮村近日迎来一件大喜事儿,村里响当当的大户人家——张家的大儿子竟然娶媳妇了。
据闻那新娘子长得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让张桥远远地望上一眼,就被迷得神魂颠倒、日思夜想,使尽浑身解数才把新娘的芳心拿下。
这桩婚姻在村子里绝多数人看来,张桥肯定是实打实地遇见真爱了。
要不然,一个二婚智力有缺陷的女人,身边还带了个拖油瓶,以张桥的条件,怎么想都不会是结婚的最优人选。
秋辞梦和裴慈两人就这样被谢虎倒卖给了张桥,毕竟是他先有求于人,两个货物买一送一,最终只收了张桥秋辞梦一人的价钱,裴慈权当附赠小礼物。
入村后的日子一如往常,秋辞梦被关在偏房不准出去,裴慈凭借自己智力低下的人设,肆无忌惮地在村里行走,张桥对他自己买回来的傻媳妇很放心,傻子嘛,没必要跟她计较。
半月后,唐长宇带着张桥受邀参加冯胜的生日宴,裴慈终于找到机会和马百泉接头。
密匝匝的树林里,阴暗而寂静,高大的毛松犹如沉默的战士般守护在他们三人的四周,裴慈趁张桥不在,撬开门锁把她“闺女”一同带了过来。
耳边传来飞虫煽动翅膀的“嗡嗡”声,秋辞梦仰头看向面前的马百泉。
仪表堂堂,一脸正气,斑驳的光影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照在他小麦色的皮肤上,如渔民般淳朴敦厚,恍然间,秋辞梦以为再次见到了她的家乡人。
“你——”
马百泉瞧着秋辞梦眼熟得很,张口却叫不出名字,他没有实时跟进她被绑架这一案,不过裴慈曾经拿照片给他认过。
“秋辞梦,他们转战外地后第一个受害者。”
裴慈恰到好处地出声打破这尴尬的氛围,秋辞梦心知这位陌生男子是裴姐姐跟她讲过的马哥哥,但她不敢与他搭话。
本来今日裴慈与马百泉碰头,她就不该来。
被老朋友一语点醒后,马百泉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脸涨得通红,顺手从衣袋里掏出一把奶糖递给秋辞梦。
秋辞梦在裴慈眼神的鼓励下,伸手接过马百泉的糖果,视线驻足在他红得几乎可以滴血的耳根子,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马百泉急忙转移话题,压低声线、神情凝重地对裴慈说:“我在兆迮村附近的山林里潜伏多日,发现了个极其残忍的事儿。”
“既然已经找到秋辞梦了,我的建议是,咱们带着她一起撤吧,现在不是我们这个草班子可以插手的了。”
裴慈紧皱眉头,不解地望向与她共度多年风风雨雨的老搭档。
既然都选择入这行了,他马百泉也不是贪图享乐之人,为什么会突然劝她放弃?
明明一切都在按照计划顺利进行,裴慈相信,假以时日,唐长宇等人一定能被法律制裁。
“裴慈,你知道我拍到什么了吗?!”
马百泉煞时提高了自己的音量,无助地闭上双眼,面上被痛苦挟持,苦涩哽咽地说道:“悬崖绝壁下埋葬着森森的白骨,根据骨型判断,无一例外全是女性的,有成年的,也有婴儿的。”
秋辞梦霎那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联想起董荣家柴房下面的密室,泛白的金属挡板隔绝了她们向室外的呼救声。
“我和包伟追踪他们好几月,唐长宇是冯胜的直系亲属,那可是冯胜啊!能跟钟家平起平坐的冯家!”
“唐长宇他们倒卖妇幼,凭借兆迮村天然的地理位置,就算是警方也很难追捕。前段时间,唐长宇和y国买家交易时,那老板送给他一个女人。”
“你猜猜那女人是谁?”
裴慈面色沉重顺应马百泉的话,问道:“是谁。”
“洛莲心,那位失踪六年的支教老师。”
愤怒在一瞬间冲毁了裴慈的理智,恨不得马上将唐长宇他们抓捕归案。
畜牲不如的东西!丧尽天良的人渣!
洛莲心,海归教育人才,毕业于世界赫赫有名的h大,因为心系祖国的基础教育事业,毅然拒绝外国的高薪工作,动身返回国内,抱着一腔热血,扎根于教育最缺失的乡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