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被子好像特别软,特别滑,还特别温热。墨殊抱着光滑温软的“被子”,又睡了过去。
路虎在外头等了半天,没听到自家主子起床的动静,只得再次敲了敲门。
墨殊这回连动都懒得动了,直接把敲门声当耳旁风,吹过就好。
等了许久,路虎终于无奈地出声。“主子,您该起身了!”
墨殊抱紧了那一团光滑温软的“被子”,嘟哝了一声,“你回去睡吧!”
路虎顿时哭笑不得,他起都起了,饭菜都煮好了,这时候让他回去睡?无奈地摇摇头,路虎干脆不叫了,转身离开,反正也没什么大事,主子要睡就让他睡吧!
没了外头吵人的声音,墨殊睡得分外舒心,他抱着“被子”蹭了又蹭,迷迷糊糊地想着,今天的被子好像特别光滑。
毛绒绒又温又滑的感觉特别舒服,他抱着被子又蹭了两下,伸手摸了摸,一边摸一边想,这个手感……怎么有点熟悉?
事情不对头,墨殊便睁开了眼,入眼的是一些花纹,一道黄一道白,上面的毛有些凌乱,墨殊呆了一瞬,而后猛地惊坐而起,“宋昌愿!”
被人揪着蹭得极不舒服的小奶猫一睁眼,就见自己在半空中呈优美抛物线状往下落,眼看就要跟大地亲密接触,宋昌愿一惊,急忙伸爪,在桌子边沿用力一跃,跳上了桌。
转过头,宋昌愿就冷冷地看着墨殊,谁知罪魁祸比她还要崩溃,尖叫道,“路小虎!”
路小虎从厨房飞奔而来。
“备水!”
见到自家主子脸上崩溃的神情,路小虎立刻明白生了什么事,哀嚎一声,认命地去提水去了。
帷帐要重换,被褥也得换,房间地面桌椅一律重洗,路小虎板着一张脸,心里哀叹,他家主子怎么就不多找几个贴身侍卫啊?
宋昌愿站在桌子上,看着两人各自忙碌的身影,心下一喜,好像可以不用洗澡了?!万岁!那那那……以后要不要天天睡他?哦不是和他睡一张床?
宋昌愿立刻就开始估算这个计划的可行性,以墨殊的洁癖和他的警惕,睡了一次之后要睡第二次好像有点难度,想睡第三次肯定会更难,万一他狗急跳墙,把她抓去扒皮了……
算了,她还是自己睡吧。
如何逃开洗澡这事儿,等过几天慢慢想。
墨殊和路虎都在忙,宋昌愿就静悄悄地往外跑,趁着他们两人都没注意到她,她先躲一阵子好了。
往外挪往外挪,从桌子挪到窗台,往下一跳,宋昌愿拔腿就跑,还没跑远呢,门边就传来了路虎的声音,“咦?这是什么东西?”
她的酒!!!
从那女人宫里顺来的好酒!
闪电般跃上台阶,冲进房间,跑到门后。宋昌愿往酒坛上一跳,护住酒坛,转身对着路虎露出了一口锋利的牙。
老娘的酒!你敢动下试试看!
脚下一团毛嗖地蹿过,路虎还没看清,酒坛上就多了一只恶狠狠地龇着牙的狸花猫。
默默地后退两步,路虎躬身行礼,猫祖宗您请,爱干啥干啥,别打扰属下给主子打扫房间。
宋昌愿看了他两眼,跳下酒坛,就想把坛子往外推,直起身,两只爪子着地。两只爪子使劲推。
路虎见状就道,“小祖宗还是我来吧!”
宋昌愿淡淡地瞟了他一眼,高傲地撇过头,把坛子推了出去。
路虎:我要不是怕你推不动迁怒于人我至于这样么我?!
还没坛子一半高的胖小猫,把酒推到门口就犯了难,门槛太高,推不出去了,转头看了眼路虎。
路虎:……他能说不么?
显然是不能的。
人家有拳任性,他一个没钱没拳的只能认命了。认命地把酒坛提到猫祖宗指定的位置,路虎瞥了酒坛一眼,一时好奇,就留了下来。
宋昌愿见他不走,也就不理他。撕开泥封,一阵酒香就溢了出来。酒香浓烈而醇厚,宋昌愿馋得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酒是打无聊时光的最好的东西。
酒液清亮,清晰地倒映出一张小小圆圆的猫脸,宋昌愿望着一整坛的酒,犯了难。
这么一大坛酒,好像一时也喝不完,也就不好把头凑进坛子里喝,可是如果要跑去厨房里拿碗……
她也懒得动。
路虎看了她一眼,默默地转身去厨房拿了碗过来,然后很自觉地给猫祖宗倒了一碗酒。
宋昌愿赞许地看他一眼,抬起头喵了一声权当是谢谢,而后便低头喝酒,宋昌愿猛一吸气,灌了一大口,然后----“噗!”
路虎的鞋子湿了。
路虎还没说话,那只猫先跑了。欲哭无泪地看了眼自己的鞋子,路虎不知作何表情,
宋昌愿一溜烟飞到厨房,找到水缸就把头探进去喝水,好辣好辣……
宋昌愿只喝甜酒,可偏偏地处北方的晋国秦国齐国都只产烈酒,上好的浓度极高的烈酒,一口喝下,那火辣能从喉咙直烧到胃里。
于是,只爱温柔的甜酒的某只猫悲催了。她认真地细想了一下,齐国百姓们送的酒好像还有几坛,改天挨个儿试喝一下,实在不行……
就自己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