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的话有故意挖苦的意思,可却歪打正着的说中江山的心思。
“你也太小看人了,不就是灵石吗?算得上什么宝物?便是灵符、飞剑我也不是没有……见过。”
江山说话时一个大喘气,差点把老三气个半死。“不是没有”和“不是没有见过”的意思差很多好吧?
反正现在老三已经认定江山就是个混饭吃的,直接把他带到工头面前,丢过去就不管了。
老三临走时嘴里嘟嘟囔囔:“小姐若不是庶出,何至于到这个地方受这鸟气?”
江山听了个大概,大户人家勾心斗角的事情与他一个小门小户的野小子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故此也未将此话放在心上。
那工头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名叫王德,听口音应该是本地人。既然老三说他是凤仪城里请来的工匠,江山也就认为他是从凤仪城而来。
大家都是混饭吃,哪来的人不是都一样要吃饭吗?
不过这人的相貌却有些古怪,也不知道为什么,江山总觉得这个人面相有些熟悉。思来想去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王德简单询问几句江山擅长的手艺,很客气的说了一句“一边凉快去”,然后就又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木匠也分很多种。有雕花木匠、有打家具的木匠、有做农具的木匠、有主持土木工程的木匠、也有做木盆、木桶的木匠。各做各的生意,互相之间阶级分明,各有各的规矩。
王德就是个主持土木工程的木匠,也是众多木匠之中地位最高的。而江山只是个打家具的木匠,对于房梁斗拱的制造他一窍不通,所以只能傻站在一边看着这些人忙来忙去。
他还是第一次感到摸鱼也是一件很难熬的事情。
江山百无聊赖的在墙角蹲着,忽然感觉体内一阵酥麻。
“什么情况?”
惊讶之余,现那股酥麻之感是从丹田处传来。仔细体会之下,察觉丹田内的灵气储量已经到达瓶颈。还来不及思考是怎么回事,忽然现丹田中的灵气团正在逐渐缩小,最终又变成米粒大小。
他能明显感觉灵气的总量并没有减少,缩小的原因是灵气的纯度更加凝练。
一种奇妙的感觉游遍全身,丹田内的变化也不再继续。江山只觉一阵神清气爽,就连精神也饱满许多。
“这该不会就是炼气二层了吧?也就是说,我能使用五行遁术了?”
此时王德好像察觉到什么,朝江山这边看了一眼,不过也并未说什么,继续组织工匠们加紧施工。
江山心中高兴,学着温真的样子捻个手诀,一指前方,说道:“小舒雨诀!”
只感觉一股灵气从体内抽离,然后前方头顶一丈见方的位置水汽凝结,竟真的飘起一团水雾。片刻之后淅淅沥沥的雨点滴滴下落。不过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水雾就散去。
第一次施展小舒雨诀就成功了,江山心中窃喜。虽然效果还不是很理想,可总算是能看到进步。
他正在这里得意,忽见大门口走进四个人,三男一女。
其中一个少年人正是师砚,另一个年轻男子江山不认识,相貌也还算周正,虽然衣着邋遢,可那双眼睛却清澈明亮、极其有神。
两人之前是一个黄衣少女,弯眉细目,五官精致。虽不是标准的大眼美人,可这双细眼搭配上那张俏脸却别有一种恬静素雅的美感。
只是此刻这少女脸色蜡黄,神态疲惫,看起来十分憔悴。
少女身边是一位长袍老者,须花白,看年纪应该过五十岁,一身书卷气,两只手上满是老茧。
师砚一眼看到江山,对前面那黄衣少女说道:“五姐,我昨天认识一位小木匠。雕刻的手艺极其精湛。你不是想把你最得意的秋江悲赋图雕成屏风吗?不如让他试试?”
少女有些为难的瞧了身边的老者一眼,微微皱眉道:
“六弟,秋江悲赋图是我最喜欢的一幅画。我已经请廖大师帮我雕琢这面屏风,就不麻烦那位小哥了。”
那位老者见黄衣少女如此赏脸,顿时挺胸抬头,连身板也拔高了二寸。
“六公子,老夫的手艺在整个凤仪城也是有些名气的。难不成你不相信老夫,反而相信一个寂寂无名的毛头小子?”廖大师看着师砚,眼中含笑,“六公子涉世未深,可不要听信几句传言就被人骗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