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乱藤四郎也在悄悄打量着一期一振的神情。
果不其然,在听到“主君所赠”的时候,一期一振愣了一下,表情有片刻的凝滞。
乱察觉到一期一振神情的变化,笑容便愈发灿烂了:“很好看吧?主君很喜欢我呢,所以才把这个送给我了。一期哥,主君真的很好哟。”
一期一振的眼帘微垂,他低声地附和道:“是啊,主君是很温柔的人。”
乱点了点头,重重地应了一声,说道:“我和退还要去找小夜玩,先走了。回见呐,一期哥。”
退跟在乱的身后,也腼腆地向一期一振道了别。走出许久后,五虎退小声地对乱藤四郎说道:“刚才的乱好坏啊,简直像是小恶魔一样。”
乱故作气鼓鼓的样子:“我才不坏!主君送给我的东西,我为什么不能给一期哥看呢?”说罢,露出了更愉快的笑容来。
“我不是说一期哥的事情呀。”五虎退说,“是说刚刚在主君面前的时候——明明主君刚来到本丸的时候,大家都是因为不想和审神者接触才避让主君的……”
——并不是因为三日月的叮嘱才退让的。
那样子说的话,会让主君对三日月产生疑惑的吧?
“可是三日月殿确实也说过,‘要对主君尊敬一些,不要总是打扰她’。”乱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我有说错嘛?”
“……好啦好啦。”五虎退比不过乱藤四郎活泼的性子,选择认输。
***
本丸的另一个角落。
药研替阿定检查了身体,说:“没什么问题,主君现在的精神也很好。‘误食铃兰’什么的,不太可能。”
阿定听了,像是冤案被洗清了一样,立刻对烛台切郑重地强调:“烛台切大人,我确实是没有吃铃兰花!”
烛台切很无奈,只能摆摆手说:“那也只是我的担忧罢了。既然没事的话,那就没问题了。”
两人一同返回了房间。
午后的时间,是属于三日月宗近的。
在这个本丸里,除了一开始作为近侍存在的歌仙兼定之外,三日月宗近可以算是资历最老的付丧神之一了;而与他同一时间来到本丸里的付丧神们,都不能如他一般受到历任主君的器重。因此三日月在一众付丧神里,是最为敬重的那一位。
本丸的前两任主君,都是男人。
初任主君是一位钢铁大直男,器重三日月的原因是“三日月宗近是天下五剑的话应该很厉害”、“反正长得好看的全是男孩子,就让不会穿女装欺骗我的三日月当近侍吧”。后来,这位主君就被调去做了什么海军提督,兼什么迦勒底Master,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第二任的主君是个报社狂魔,也是引起本丸暗堕闲置的罪魁祸首。在他掌握着本丸的时间里,三日月宗近迅速地成为了本丸中最有资历的厉害刀剑。
时至今日,大家依旧尊重着三日月的威严。
因为三日月宗近要教导主君,烛台切也适时地退让了,将阿定交给三日月。
阿定等候三日月时,心底颇为紧张——今天的她不仅仅要学习,还要对三日月提出一个额外的要求。
但三日月在她的眼里,一向来是高不可攀的,她不知道自己的要求会不会冒犯到这位将军似的高贵人物。
三日月来时,第一句话便很奇怪。
“听说今天的主君误食了铃兰花呢。……哈哈哈哈哈,这还真是……”三日月宗近在阿定的身侧坐下,笑容微带着宠溺的无奈,“还真是有趣。”
阿定:……
烛台切光忠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没有的事!”阿定连忙摇头,“药研大人都已经帮我看过身体了,绝对没有误食铃兰花。”
“身体无恙的话,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三日月笑眯眯地捧起了热茶,一副悠闲的样子,“今天也要学习历史噢——嗯,大概是讲述足利将军家的故事。”
阿定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三日月的外形也是极其美丽的。阿定甚至忍不住在心底将他与一期一振做了对比,然后发现这二位的风采各有不同,很难做出胜负来。
关于足利将军的事,阿定有所耳闻,但也仅限于“耳闻”而已。
在阿定所生活的年代里,将军都是姓德川的。“足利”这样前代将军的姓氏,还是少爷与小厮讨论京都异闻时,阿定偷偷摸摸听到的——说是有一群浪人不喜欢征夷大将军对天子的态度,就去把足利家从前做的御牌给偷了出来,放在道路中央示众,以此来表达不满。
三日月慢悠悠地讲述了一阵,便到了休息的时候。
阿定自认时机差不多了,便低声问道:“三日月殿,我有一个很小的意见。我、我虽然是个没见识的侍女,但我也想为本丸出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