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道,他这是在想着另一个人。
「你的眼睛藏了我大鄢最美的山与河。」
「凭什么那漫山遍野的山花都能开在你眼里,而你的眼里却不能有我?」
纪烨梁他分明就是把我当成了一个人偶,捏成他想要的样子。
他昨夜说我是他的月亮,可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月亮啊。
泪水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滑落,打在我的衣襟上,脸下贴着的布料已然浸湿了。
我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头顶雕花的房梁,拼命地想咽下喉中的呜咽。
花玉还在门外不知疲倦地劝诫我,但我置若罔闻不想开门。
隔着一扇门,安公公吓了一跳,「花玉姑娘,咱家奉皇上之命,带了太医来给娘娘请脉。娘娘这是怎么了?」
「安公公,娘娘今日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殿内,奴婢着急想进去看看,可无论怎么劝娘娘都闭门不开。」
「哎哟,这可如何是好。」
「要不,您去请请皇上,若皇上知晓了必会担心得很。」
「这……这可不是咱家不愿去,只是皇上明日设宴招待北郕的使节,现下正替他们接风呢……」
「不许去找他!」我冲着门外喊了一句,胡乱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
「娘娘,那您开开门,让婢子入殿服侍您可好?」花玉很是担心,见我有回应连忙靠近门对我说。
「花玉。」我吸了吸鼻子,清清嗓子安抚她,「你让我自个待会儿,晚些唤你进来服侍我梳洗。」
「娘娘……」
安公公大老远带人来我这却扑个空,我心里觉得抱歉,「公公,辛苦你改日再带人来吧,如今本宫要歇下了。」
他恭恭敬敬应下:「诶,那老奴改日再来。」
「还有。」我没忘了嘱咐他,撒了个谎,「别跟皇上说今日之事,免得……他担心。」
安公公没有再问什么,带着太医离开了。
花玉不敢再扰我,不声不响地坐在门外等我。
我坐在冰凉的地砖上,落日熔金的光透过背靠的门格洒在我裙边的地面。
我盯着这金灿灿的光看了许久,看得痴了,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摸。
触手一阵寒凉。
我明了,这暖阳的光也照不暖石板。
坐了许久,直到最后一块光斑眼见着也要消失,我才动了动发麻的腿,扶着门扇慢慢站起来。
我的动静惊醒了花玉,她贴着门问我:「娘娘,日头昏了,让奴婢进去替您掌灯可好?」
「进来吧。」说着,我将门闩打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