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土歪头无语:“我为什么必须要照顾佐助的心情不可?他是十二岁的孩子吗?不,就算是十二岁的孩子,也不是有资格得到特别安慰的人。”
“也对。”泉不由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可笑:“是我太天真了。”
“是。”带土伸手撩了一下她的头发:“你很奇怪。有时候很冷酷无情,有时候又温柔包容到令人厌恶。到底哪一个是真实的你,我也分不清楚。无论是旗木卡卡西也好,还是宇智波佐助也好,仅仅因为对方‘可怜’,你就会对他伸出手去。可是动手伤害别人的时候,你又从不会手下留情。”
带土松开了她的发丝。
“……有一句话我要事先说好。如果,你阻碍到了我的计划,我会杀了你。”
他望向泉,面具下藏匿着的写轮眼泛着冷冷的光。
类似的话,他说过无数次了。但这一次,他的杀意是动了真格。
“带土?”泉回望他:“你的意思是,我会为了佐助与你,与斑的计划为敌吗?”
“不排除这个可能。”带土说:“你太难以捉摸了。我不喜欢你这样难以掌控的东西。”
泉默然,继而露出温柔的笑容:“想要杀死我的话,那也要有能力杀死我才可以。……试试看啊?小带土。”
丢下这句不亚于挑衅的话,泉转身便走。
带土久久地站在原地,没有跟上来。
没走几步,白绝冒了出来,急匆匆替带土洗白。
“哎呀哎呀阿飞那家伙,说出那种话也是没办法呀。本来是让你去接近佐助的,结果你和佐助反而变成了一路人,阿飞肯定也很头疼吧。知道佐助对你的想法之后,阿飞可是沉默了一个晚上没说话呢~”
“佐助对我的想法?”泉微惊:“佐助对我能有什么想法?对老太太的孺慕之情?”
“大概吧……?”白绝说。
“那杀意可不是吓人的啊。”泉心底一恼:“杀死我?带土可是真的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她走到了据点边的海岸线上,白绝也磨磨蹭蹭地跟着她。夜色下的海浪波澜不歇,激流一波一波拍打着悬崖峭壁,哗啦啦的海浪声不绝于耳。一勾弯月悬挂在海上,将月辉破碎地投落在海面上。
“户崎。”
忽然间,泉听到有人在喊她。
“……是佐助君啊。”
她望向了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的少年。
白绝见状,光速告辞。
佐助在她身后站定,安静地注视着她。许久之后,他问:“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谁是那个和你定下约定,让你不要伤害我的人。”
“……”泉背过身去,低声说:“宇智波鼬。”
她的身后,久久没有任何的身影。峭壁前的海浪澎湃涌动,月华粼粼,破碎一片。白色的浪花冲刷上来,飞溅起一片水珠。
好一段时间后,佐助默然无声地上前一靠,将头抵在她的肩上,双臂环住了她的腰。起初,他的手只是松松垮垮地搭在她的腰上,后来便越缠越紧。
这一次,泉没有使用任何的闪避手段。
她扣住佐助的手,安抚似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夙愿越庞大,牺牲便越厚重。”她低声说:“鼬已经做了他能够做的一切,去实现他的理想。”
“你和哥哥时有联系吧,竟然演戏演得这么好。”佐助想到她在鹰小队时常常离开不知行踪的事情,便低低地自嘲着轻笑一声:“能将哥哥的事情……告诉我一些吗?”
泉的手一僵。
知道宇智波鼬的往事,只会让佐助平添伤痛而已。
但是,她很难拒绝别人的请求。
“你真的想知道吗?”她问:“即使知道了之后也于事无补,只会令自己更遗憾?”
“我想知道。”佐助说。
“拿你没办法。”她轻叹一声,开始用简短的语言叙述自己和宇智波鼬相处时,鼬的一言一行——三色团子、乌鸦、救了摔倒的孩子这样的小事。
这些细碎的往事,对她而言原本是不起眼的小事。她和鼬不过是萍水相逢,并未深交。但是如今仔细回忆起来,竟然觉得那些回忆十分温柔。
“从前,蝎很爱找我的麻烦,鼬替我挡了好几次,我还没对他道谢过。”她说。
“……这样。”佐助的声音很轻,尾音微颤。
“佐助君?”她微惑,侧过身去,不由在心里暗暗担心佐助是不是哭了。
她刚扭过头,便被身后的少年搂住了脊背。他狠狠地一揽,就将泉扣入怀中。随即,带着泪意的吻便压了下来。虽然将声音装的与平常别无二致,但他眼眶之中隐约的泪意却还是出卖了他。
泉震惊脸。
佐助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