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浸湿了她的长发,让她的身体变得沉闷起来。
美丽的、涌动着生命气息的世界不见了,开着四月花朵与冬日鸢尾的枝条不见了,盛放着夏日的宇宙容器不见了。大概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她和带土了吧,在这个世界即将毁灭的前夜。
花时用十指掐紧带土结实的手臂,以确认自己的存在。她承受着身体的异样与情|潮,口中喃喃地问道:“我是在做梦吗?竟然一点都不痛。”
“你掐的是我。”带土说。
“哦……”她恍惚着回答,又因为忽然的顶撞而发出惊呼。
花时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由自主地就开始出神。忽然间,她竟然想到了一个很是可笑的问题——男人和女人做了这样的事情,就会孕育出新的生命来吧。那么……她会不会有一个孩子?
这可是她从未考虑过的事情啊。
寻常人类的欢愉,从来都是不值得也不想去奢望的东西。
那样的孩子……
她眯着眼睛,一边悄声地喘着气,压抑着喉咙间的声音。
算了……
这个无聊的现实世界,没有什么可以去思量的。
第一百三十六章·意志
处于前线的黑绝传来了情报,被忍者联军藏匿起的八尾和九尾人柱力违背五影所愿,擅自参战。战争本是为了逼出这两个人柱力而发动,没料到轻而易举地就获知了他们的所在。随着情报的明晰,带土也前往了战场的前线。
他取出了封印于魔像中的一部分查克拉,将六个人柱力的尸体制作为全新的轮回六道,带着他们前往了前线。
与自己的动向相反,他依旧没有给花时下达任何指令。
佐助的眼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他不等带土的指令,便擅自除掉了蒙在眼上的绷带。负责看守他的白绝很是生气,佐助却比白绝更生气,直接用天照将白绝全部做成了烤芦荟。
烧烤芦荟的动静太大,自然惊动了百无聊赖的花时。
彼时,她正在拾掇自己的忍具。她已将武器准备好,陪伴她多年的护额也放在了身侧。
虽然带土没有让她去前线,但是她无法安然坐在这里等候战争的结果。
赤砂之蝎说的话很有道理——对于他们这样的亡命之徒来说,死期总是不期而至的,尤其是在战争之中。也许下一秒,带土就已经死在了战场上,无人收尸,而她却丝毫不知情。
这样的考量,再加上白绝的鼓动,她决定也前往前线。
空旷的木桌上,摆放着未燃尽的火烛与一排泛着暗沉颜色、大小不一的瓶罐。她摇了摇手中的一个白色药瓶,发现其中的药物已经告罄,便很是无谓地将它捏扁,那被刻意刮掉名字只剩下白色瓶身的药瓶被重新塞回了落灰的一角。
这些药物,对缓解她的表面症状着实有效,至少已经将那些令人厌恶的咳嗽压了下去。
佐助的方向,遥远地传来了白绝的嘶嚎,还有一阵岩石崩落的碎响。
花时蹙起了眉,快速地将搁在壁柜里的两柄苦无和一个细小的玻璃瓶扫入了袖中,提脚朝着佐助的方向走去。
佐助比她更为不耐烦,他已经换上了齐整的衣衫,取回了自己的草薙剑别在腰间。洞穴的天顶处不知怎的破开了一个巨大的洞口,天光正从那里漏进。一堆烤芦荟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身上还冒着黑色的火焰。
“有话好好说,不要对芦……白绝发火,白绝是无辜的。”
她双手横抱,一指敲打着上臂,挑眉对佐助说。
佐助背朝着她,正抬头望着那光漏进的方向,他白色衣衫背后的团扇族纹很是醒目。他看乐一会儿,便问道:“外面是在进行战争吗?”
“是。”她回答:“我们对五大国的战争。”
“包括木叶吗?”佐助微微侧过了头。
“包括。”她说:“不过,并不是特别针对木叶忍村。整个世界都在战争的狭裹范围内。”
“你应该知道,木叶忍村是我的复仇目标——”佐助说着,狠狠地侧回了头,望向了花时。他的双眸中有着瑰丽的艳红之色,六芒星的图案盛放其中。那是一双全新的眼睛,代表着永恒的憎恨与更为强大的力量。
花时正想回答,她忽然察觉到有什么东西自正从她的袖中一鼓一鼓地钻出。
一只黑色的乌鸦拍着翅膀从袖中挤了出来,落在了她的肩膀上,不知世事地转动着脖颈。
“这是怎么了……?”她有些疑惑。
这只乌鸦是鼬归还给她的,作为盛放止水眼睛的容器,一直被她用术式和另外一只眼睛封印在一起。如今不知怎的,它竟然自行从术式封印中飞了出来。
大概是术式封印松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