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迷路了。”烛台切光忠抱着双臂,说,“也别在外面贪玩,记得老老实实地回到本丸来,别让我们担心。”
“这还需要担心吗?”小龙景光轻飘飘地笑着,“日光都担当了那么久的队长了,怎么可能会迷路呢?”
“我只是随口这么一嘱咐。”烛台切说,“身为兄长,心里总是不放心的。”
大般若在一旁叹了口气:“笨蛋吗……”
优娜笑了起来。她扶了一把微微歪斜的斗笠,道:“放心吧,我肯定会按时回来的。对了…兄长们需要什么特别的伴手礼吗?我想去前主的身边,所以能带一点出云国的东西回来哦!”
“你能平安回来,那就足够了。”烛台切摇了摇头,“我们并不缺什么。”
正说着,一旁的走廊上又传来了脚步声,似乎是有别的人来送行了。烛台切与优娜一起侧过了头,却看到大俱利伽罗的身影出现在了那里。
接触到二人的视线,大俱利的脚步立刻顿住了,隐隐约约还有后退的迹象。
“大俱利先生?”
“小伽罗?你也来送日光吗?”
听到优娜与烛台切的称呼,大俱利伽罗的脚步当真后退了一步。他侧过了头,避开长船派众人的视线,低声说:“别误会,我只是…来道歉的。没想和你们打好关系的意思。”
他闷着声音,表情板的死死,有一种严肃的
意味。但不知为何,优娜总觉得他的脸好似有一点红;但因为大俱利伽罗的肤色是晒深的古铜色,所以不大看得出来。
“道歉?”烛台切光忠露出奇怪的神色,“怎么了,突然说‘道歉’什么的。”
“……先前,我喝醉了。”大俱利将视线折得更远了,“对日光长光做了过分的事,抱歉。”
空气里一下子寂静了下来。
——“喝醉后,对日光长光做了多余的事情”……
这暧昧的用词造句,瞬间令庭院里的众人表情各异。
优娜想起了自己不小心带错路的尴尬事,颇有一点不好意思;小龙景光的金发都炸开了,忍不住对着大俱利指指点点,道:“你、你这家伙?!对日光做了什么!?酒后乱来,是这样吗?!”
一旁的烛台切光忠却露出了灿烂且温柔的完美微笑,说道:“别担心,小伽罗,你什么都没做。”
“嗯……?”大俱利伽罗愣了愣,“可是,我记得……”
——记得他把日光长光推在墙上,差点就亲到了她。日光的发丝间有很淡的栀子香气,很好闻。明明那天日光也喝了很多的酒,可她身上的馨香却依旧那么明显。
“那是你喝多了,所以记错了。”烛台切光忠的笑容越发完美了,“其实那一天是我送你回房间的。你醉的不省人事,直接倒在地上,我把你拖回去了。不记得了吗?小伽罗。”
大俱利的眉宇间有淡淡的狐疑之色:“是…这样吗?”
烛台切微笑着转向一旁的长船刀们,寻求佐证:“你们说,是这样吗?”
小龙景光的嘴角抽了抽,很快届到了烛台切的意思——别让大俱利伽罗真的以为他在酒后和日光发生了什么,现在立刻掐断这种不好的苗头!
于是,小龙飞速地点头,说:“是啊,我们都亲眼看见了,是烛台切把你拖回去的。你睡得太死,完全纹丝不动,只能拽着脚一路拖回去了。”
大俱利伽罗沉默了。
“原来…是这样啊。”他喃喃着,语气沉静下去。
小龙景光和烛台切光忠同时松了口气。
“时间差不多了吧?日光也该走了。”小龙看了看天色,说,“一会儿,我们也还要出阵呢。”
优娜点了点头。
她正要出发时,眼见忽然瞥见一旁的走廊深处,有一道墨色的身影静静立着。
那是一位身披禅衣的僧人,腕缠佛珠,双手合十。他既没有上前,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目送着她。
优娜没有出声,遥遥地向着僧人的方向欠了身,然后转身步入了时空转移的白色光芒之中。
极化修行是一个人的独身旅行,也是探寻更强力量的旅行。与小队出阵不同,依仗的完全是个人能力。
因为并非是为了剿灭溯行军而出发的,所以在旅途中也不必特地与溯行军战斗。比起战斗,付丧神更需要通过自己的眼睛去观察历史,以此开拓、
提升自己的信念与精神。
她选择的旅行之地,是前主堀尾忠氏的封地,出云国的松江。
德川秀忠将日光长光下赐与堀尾一族后,堀尾忠氏曾带着她前往关原之战的战场。战后,忠氏大人便加封了出云国的二十四万石,成为了松江的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