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媚动人,京中不乏苦等她及笄的少年。
我知道,她不是见死不救,而是为我保留体面。
我原以为此事就此揭过,后来京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宋湛把侯府和其他几家的公子哥儿打了,严重到需接骨大夫挨个上门的地步,我心里一惊,那几个正是把我堵在巷子里的人,一个不落。
宋湛的名声彻底毁了,一时间成了人人畏惧的恶女。
我后来找到她,问为什么,她轻蔑地看着我,「看他们不顺眼,打就打了,还需要原因吗?」
她就像个炸毛的刺猬,浑身是刺。
后来,我慢慢长大,入朝为官。
那几个公子哥儿似乎恨上了宋湛,明里暗里羞辱她,我私下里用过一些手段对付他们,可架不住宋湛明面上的报复,几次甚至到了要他们命的程度。
其实她不需要出手,我来就行。
我几番出言劝阻,尽是被她冷眼瞪回来。
「严谨玉,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她总是笑着问我。
「圣上为公主的婚事忧心已久,公主难道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名声?」我凝眉,有些恨铁不成钢。
宋湛一听,噢了一声,「不然你娶我?」
她看似开玩笑,我心里却一突。
她和我一起长大,我了解她的脾性,偏执、任性、不听劝阻,可以说,她像一朵灿烂盛放的花儿,明媚娇艳,却带着刺儿,严家不是好土,如果嫁过来,我无法想象之后的日子会是什么样。
可我也知道她护短,正如她自己说的,严谨玉只有她可以欺负,其他人统统滚蛋。我想问问她眼里的短,是什么意思,亲人?朋友?还是心悦之人?
我对她说,「你尽管试试。」
我真是疯了,宋湛是个与严家格格不入的人,圣上问我时,我却没有拒绝,我那时心里便想着,宋湛因为替我报仇败坏了名声,我娶她理所应当,却忽略了心里一闪而过的窃喜。我从不与女子接触,以往那些大家闺秀红着脸站在远处看我,便让我想起母亲,她的人生算不得顺遂,永远坐在小小的隔窗下,看着外面的天,末了埋没在严家一成不变的枯燥里,直到死去。
宋湛是不一样的……鲜活又明艳。
她被我的挑衅激怒,不久便请了圣旨来,得意扬扬地对我说,「你恭恭敬敬到我府上磕三个响头,我便放过你。」
我没有理她,确切地说,我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为何要反悔?说到底,我已经存了一些小小的算计。
大婚之夜,宋湛便开始挑衅我的理智。
我在洞房外,听见她对侍女说,「婚订了还可再退,结了可以合离,再不济可以休夫,若是严谨玉待我不好,走便是了。」
她倒想得通透,可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圣上在酒里下药的事我是真不知道,被宋湛撺掇着,稀里糊涂的春宵一度,我开始懊悔自责。这些年我对她的感情,并不全是厌恶,一场醉酒,让我看清了压抑多年、自欺欺人的心思。
我是向往光明灿烂的人,而她恰恰是这种人。
这样自私与卑劣的小心思,我不敢让宋湛知道,我也不想放她走。
后来,我发现她是个嘴硬心软的人,我因朝政忙得脚不沾地,深夜回房,她总能替我留个门,点一盏小灯。我冷落了她,她会跟我抱怨,会耍小性子,温存之时,却像妖精般诱人,我变得不像自己,几次上朝,圣上喊我,我都没听见。
她愿意陪我去严家,在意父亲对她的态度。可那日在席间,看到她束手束脚,手足无措,我后悔了,也害怕了,我想起了母亲,小心谨慎地过一辈子。宋湛不可以。我要她好好待在公主府,严家不必再来。
说话的时候,我惹怒了她,叫她会错了意,她气跑了,恰逢圣上传我入宫,有些话,当下没有解释出来,便没有更好的机会了。我想,误会就误会吧,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宋湛没两天,又活灵活现地出现在我面前,我松了口气。
她一来找我,我心神便不自觉为她牵动。
后来她在巷子里,把平南伯府的公子打了,我又气又怕,圣上将她养得很好,不知险恶,我则是圣上为她精心挑选的驸马。可那一刻,我好怕自己护不住她。她不知道平南伯是什么人,亦不知道圣上为了拔除这颗钉子费了多少心计,用过多少手段。她就那样把人打了,我气她莽撞无知,可她红着眼,委屈地跟我说,谁都不许欺负我的时候,心莫名地软了。
其实不怪她,她知道为我好就够了。
我说,总有别的法子。
对付平南伯的事,交给我来。
后来南面几股势力开始不安分,时机成熟,圣上准备南巡。
忙起来的时候,索性住在宫中,方便与圣上商议政事。
她似乎埋怨我没有陪她,端着满满一罐核桃仁儿跑进宫里,后来我尝过,回味甘甜,不多时便吃得见了底。我对着小罐哑然失笑,她便好好待在京城罢,倘若南巡平安回来,我会叫她明白我的心意。
严于律己多年,到底是不适应对心爱之人说一些肉麻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