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忧思过度,痛苦太多,才导致如今这般模样。
后宫传言我疯了。
我也有看起来清醒的模样,清醒的时候就当着祁钰的面,摸着我的肚子,哭得泪眼汪汪,边哭边喊:「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又或者,夜里和祁钰共眠时,哭醒大喊:「祁钰!快跑!祁钰快跑!」
冷血如祁钰,他每次都会将我抱着一遍一遍安抚道:「匪君,匪君,朕在!朕在!」
「有朕在,没人可以伤害你!」
我整天一副神色恍惚的样子,祁钰就天天训斥太医院。
胡太医熟练地继续附和道:「娘娘这是忧思过度呀!皇上!心病还需心药治。」
终于有一天,祁钰在我看起来清醒的时候问我道:「你是不是还在怪朕?怪朕当初让你扮玉嫣?」
「我为什么要怪你?这本来就是一场交易,我只是有些分不出戏里戏外了。」我一派心如死灰的模样。
「交易?你觉得是交易?交易朕要花这么多心思?交易朕要被你回回气得肝疼?」祁钰目眦欲裂地质问我。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道:「难道陛下是喜欢上我了吗?」
他出乎意料地将我抱住道:「对!对!对!朕喜欢你,很早就喜欢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你,赵匪君,我们不要互相折磨了好吗?」
「那玉嫣呢?」赵玉嫣是块砖,哪里有用往哪里搬。
「朕是皇帝,朕难道只能喜欢一个女子?」祁钰平静地说道,他此时眼里满是势在必得。
当然,等我做了女帝后,也不可能只有一个男宠。
但是此刻我的形象是争风吃醋的后妃,我竭力地表现得我对他的爱有多在乎,被这一句话伤得多深。
我将眼泪死死忍住,目光通红地看着他,
然后一副倔强模样道:「你喜欢几个人,难道同我有什么关系吗?陛下后宫妃嫔众多,实在没必要在我身上花这等心思。」
「赵匪君!!!」我知道他在极力压制住怒火。
「算了!你生病了!朕不和你计较!」祁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们再次不欢而散,只是这次不同的是,祁钰临走时还给我捏了捏锦被。
祁钰大多时候都很忙,我没有事做,就喜欢在梅园里看那些一簇簇的梅花,大多是红梅和白梅,红白辉映,天气越冷,它们开得越艳,这种花倔得很。
我有时候看腻了,就将我房间旁的那株单拎来看,数它今年开了几朵寒梅,打发时间。
一抬头,却见萧皇后穿着一身素衣立在我眼前。
她整个人瘦了好多,脸颊都瘦凹陷了,头上也不再盘着高高的发髻,整个人看起来像老了十岁。
那双剪秋瞳般的美目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光彩,里面全是悲切和愤恨。
我好像真的心如铁石,我本可以救那个孩子的,可是我选择了放任祁钰去做。
我连我自己的孩子都可以杀死,又怎么会在乎别人的孩子。
证据是楚怀瑾一点一点递到她面前的,我猜想她一定很痛苦,我知道她是很爱祁钰的,她为祁钰拉拢她父亲站队,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赵匪君,你居然会爱上祁钰这样的人?」她嘲讽地对我说道。
「你以前不是比我更爱他吗?」我反讽道。
「对啊!我以前总是看不清,父亲怎么都拦不住我,是我活该。」她边说边笑,以至于后面居然开始像个孩子一样大哭。
我就站在旁边看着她哭。
梅园里飘着小雪,雪花慢慢越落越多,我觉得有些冷,再次紧了紧袍子。
萧皇后哭累了才停下,她抬头看着我道:「你连亡国之仇都可以忘吗?」
「那我可以怎么办?我的国都亡了,我还能有什么想法吗?」我一派心如死灰的模样。
「我可以把你送出去,你不在了,我要看看祁钰会怎么样!」她有些癫狂地抓着我道。
我可能也有些疯了,我竟然在欣赏她和赵玉嫣发疯的样子,原来不是我一个人是疯子,只是那时刀还没有砍到她们身上而已。
「我离开,祁钰也不会怎么样吧!」我一副已经心如死灰的模样。
「长公主,你低估了你自己。」她看着我,眼神痴迷,仿佛我是她手中拿的刀,这把刀就可以拿来捅向祁钰的胸膛。
我欣然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不到半月,祁钰外出打猎叫我一起,我以身子乏拒绝了。
临行前,我抱了抱他,叫他早些回。
我已经很久没有亲近他,这一个拥抱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愣神片刻,才紧紧将我抱住道:「你可以想开就好,我们还会有很多孩子的,匪君我们可以过一辈子的。」
他捧着我的脸,又亲了亲我的额头:「我去打一头老虎来给你做披风,要香山猎场最凶猛的虎才配你。」
我不说话,他继续道:「你会喜欢的,你一定会喜欢的。」我怕他拖延太久,冲他点了点头。
他将我再次拥入怀中,满心欢喜道:「你能想通,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