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乐带着一身血腥回来,我接过她的佩剑,问:「你觉得我残忍吗?」
嘉乐朝我笑了笑,脱下盔甲,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要是这战我们输了,我可不觉得他们会善待我们,况且他们过一地屠一城,这不是他们该受的吗?这么多冤灵百姓,我要做他们的君主,总该为他们报仇,深入敌军剑能斩,置之死地,方能后生。」
我点头给她倒了杯热茶:「我一直信奉一句话,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嘉乐拢了拢发,道:「斩草要除根,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可我偏要祸害不长命,好人活百岁。」
嘉乐靠着靠着铁血的手段在边城厮杀出一条路,降者善,不降打到降,只有一点,无论是谁,
都不能动百姓,违抗者以军法处置,自古如此,得民心者得天下。
边城也流传起话本,天命之女嘉乐公主,带着她的队伍来拯救这片荒芜的土地,拯救黎明百
姓于水生火热之中,她有一军师,常伴她左右。这言论一半是我散播的,一半却是百姓口口
相传。
就这样,嘉乐领着队伍从边城到内城,又从内城杀到殿前,也是在殿前,我们和另一支队伍对上了,乌泱泱的两队人马于大殿前对峙。
大殿中的帝王颤抖着手指着嘉乐:「狼子野心!当初你母妃死后,我就该把你溺死!」
嘉乐无奈的一耸肩,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父王,谁叫你的儿子
们都是废物呢,也是,你这样的人,怎么能生出聪敏的孩子,你强抢我母后时,大概也没想
到她已然有孕。」
对面领军的人一身黑衣,身形挺拔,面如春玉,特别是眼下那颗小痣,尤其美丽,直看得我心痒痒。
我踏着欢快的步子上前两步,娇滴滴地喊出声:「七郎,三秋不见,如隔百年,分开的日日夜夜,我可都在念着你,如今终于见面了,可不要辜负良辰好景。」
暗七的剑抖了抖,他捂着脸把头转向一边。
嘉乐猛地咳嗽两声:「要叙旧,也不要在两军阵前,至少,至少回屋里了再说。」
哎,可是在两军阵前才刺激啊。
大殿里的帝王大受刺激,他指着我谩骂:「贱人,贱人,竟还敢在我面前调情,杀了她,你们是聋了吗?我叫你们杀了她!」
我微微偏头看他,一眼就看见了他身后的何灵,她缩在角落里,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我突然有些想笑。前世的她也是这样,带着一脑子的点子,去投靠了敌军,结果也没什么好下场。
如果非要选一种死法,我想她大概是蠢死的,也不知道脑子里是不是没有脑子,都装了水。
与权力和帝王之位比起来,她那小小的情爱不值一提,她永远不会明白这个道理。
当你足够强大,便再也不用依仗男人,也不会困于情爱。这天下的规则,将由你而定。而这时,远会有比情爱更重要的事去做。
暗七下马,一步步来到我们面前,他和我对视一眼,我朝他眨眨眼,他移开了目光。
随后,他单膝跪地:「恭迎陛下。」
他身后的军队一齐跪地,齐琅也跪地,文臣望了望齐琅,也跟着抱书卷跪地,他们齐声高呼:「恭迎陛下!」
我望着他们,也一齐弯下腰去。他们之中,有人心中仍不愿,仍不服,他们不甘心女子为帝,可他们有什么办法呢,若是有本事,就同这两方军队杠上一杠,就是了。
嘉乐举起手上的剑,她端庄而立,掷地有声:「众卿平身。」
新的帝王,诞生了。
11
嘉乐登基那天是晴天,万里无云,建国号为元,称安平。
安平元年,天下同乐,战火平息,几国投诚,万邦来朝。
无数百姓叩拜,微风吹过城檐,高台之上,嘉乐身着龙袍。
我随着他们一起叩拜,齐喊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谁说凤凰不能成真龙。
番外
齐琅和暗七很不对头,他们各执文武两边,只是他们一上朝就吵,偶尔碰见了也是冷嘲热讽,你说我一句,我必回骂你两句。
我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看他们吵,我是不会加入的,幼稚。
齐琅指着我说:「可怜见的,瞧你被管得,连喝壶酒都不行,你过得这样惨,我就不说你了,毕竟咱俩比起来,我过得还是比你好上一点。」
我呵呵一笑:「对对对,齐相过得当然好,瞧你伶牙俐齿的,谁有你过得好,就是可怜见的,」我转头看向暗七,又转回头看他,长叹一口气,「无人爱啊。」
齐琅气得两眼通红:「谁说我没人爱了,有的是人爱我!」
就在这时,嘉乐眼睛一亮,她清清嗓子,干脆下旨,她说:「齐家长子,端方如玉,品德高洁,担得起一国之后的重任,执凤印,立为后。」
齐琅别扭了半天,还是应了,只是他看了看另一头的梁玉表示,只能有他一个人。
嘉乐应得异常爽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