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小姐,道歉。」
我漫不经心拨弄着手上的银镯,问他们:「你们觉得是我推的?」
没人吭声,一片死寂。我笑起来,捂着肚子笑得不能自已,然后上前两步,抽出了鞭子,一脚把倒在五皇子怀里的何灵踹出来。
鞭子抽打在她的背后,她发出凄厉的惨叫。我和他们讲:「瞧,我要害人,她现在已经死了。」
何灵倒在地上,发出细细密密的呻吟。
五皇子冲上前去抱住她,嘴里念叨着,灵儿没事的,没事的。他太激动了,以至于走的时候没注意到前面的五皇子妃。
他把她撞倒在了地上,膝盖擦在了一旁的碎石上,但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匆匆忙忙地抱着何灵找大夫去了。
太子看着我,眼里透着一股冷意,半晌,他拍拍手,道:「孤以前竟不知晓,沈家嫡女是这样一个疯子。」
我朝他莞尔一笑:「殿下谬赞。」
这场百花宴办得很失败,五皇子抱着孤女进了寝殿,却把自己明媒正娶的正妻晾在了原地,而太子,未来的储君,不顾风度地跟着自己的弟弟冲进了寝殿。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叫何灵的孤女,她自土匪窝里出来,无依无靠柔弱可欺,却引得三位皇储为她发狂。
5
京城里传出话本的时候,我正窝在暗七怀里绣盘扇。我起了个凤凰的线头,想了想,换成了一只真龙,四盘爪,麒麟尾,庞然身。
暗七抿着嘴,绷得笔直。
我抽出一本京城最近的话本给他看,这话本写的是一位无依无靠的孤女,偶然间卷入皇室密辛,与三位皇储,武林盟主,状元郎等多位男子的爱恨情仇。
首页还提了一行引子,他,他,他,他们都为她神魂颠倒,寝食难安,她本无意卷入,最后成了红颜祸水。乱世滔滔,最后谁才是她的真命天子。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真的太有才了。
这京城,确实是出了一位状元郎,听闻这位状元郎面如冠玉,形如松竹,端的是那如沐春风的气度。这位状元郎,前些日子,和何灵走得很近。
何灵常去找他,抱着她写出的一些诗词,而状元郎欣赏她,甚至和她一整夜对月吟诗。但何灵大概想不到,这状元郎是有人看上的。
嘉乐公主,当今陛下的小女儿,千娇百宠的幺公主,真正的金枝玉叶,她看上的,正是这位状元郎。更别提,何灵把她的三个哥哥耍得团团转,这位公主是一定会出手的。
我自翎算个疯子,但这位嘉乐公主,比我更疯,她读帝书,学帝册,如果不是身为女子,我甚至觉得她比当今这位太子,更适合当储君。
「沈小姐,暗七还有事。」我正看到话本精彩的部分,暗七伸手推了推我,很轻。我抬头看他,他半张脸都浸在了春光里,大概是太刺眼了,他微微眯了眯眼,一副天生的好皮囊。
暗卫暗卫,顾名思义,就是伴黑夜而生,伴黑夜而死,命不由己。
我扯他的腰带:「何必叫得这么生疏?」
他抓住了我的手,没让我继续下去,他闭了闭眼,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宁宁。」
我知道嘉乐公主会来找我,但没想到这么快,我到内殿的时候,她正在下一盘棋,残局无解。
「棋局无解,那就不解了。」她一把推翻桌上的棋盘,那棋子摔落了一地,从她艳色的裙摆滚落,从内殿滚到了门口。
我朝着她行礼:「愿闻其详。」
她看着我笑了,她说:「异世之魂。」
红绡帐暖,暗七喘着气,我如蛇一般攀附在他的身上,缠紧了他。我看他清冷的眼里染上欲色,看他在情海里苦苦挣扎,却不得终,最后我问他:「你想去边城吗?」
他抬眼看我,眼里是我看不懂的意味。他说:「不想。」
我抱紧了他的腰:「好,不想就不去。」
最近内城出了件大事,嘉乐公主站在酒楼上,用一柄弓箭,将何灵头上的发簪射了下来,而何灵,吓得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而那状元郎,听闻这件事,直接冲进了嘉乐公主的寝殿。然而,他最后是被人搀着出来的。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我就在对面的酒楼,我看见嘉乐拉弓,放箭,风带起她红色的长裙,她笑得很张扬。
我抿了口茶,去看角落里的人。他穿着一身黑衣,站在暗色里,如果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掉那里还站着一个人。
我朝他招招手:「暗七,过来。」
我把他抵在窗边,从这个角度看,刚好可以看见底下披头散发,哭得梨花带雨的何灵,她的身边站着一位书生。没见过,生面孔,她的身边总会出现一些不同的人。
我去吻他冰凉的唇,去摸他的腰,我看着他的衣衫层层剥落,我把脸贴在他的脖子边,同他耳鬓厮磨:「你的心上人在下面呢,要去救救她吗?」
暗七拉住腰带,他抗拒着:「沈小姐,在这里,不行。」
我咬了他一口。他喘了口气,说:「宁宁,不行,至少,至少去房里。」
我最后还是放过了他,因为嘉乐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