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我认为作为一名父亲,你应该耐心一点。”
“宋见川!能待就待,不待麻利出去。”
被三人围攻的宋父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面色尴尬,一时下不来台,幸好这时病房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宋父赶紧踩着这个来之不易的台阶就下了,“进。”
两名警员推门进来,“宋先生宋太太,是这样的,在火灾现场,我们发现了一具被烧毁的男尸,经法医比对,确认是罪犯杜若风。”
“另外,我们在杜若风的家里发现了一封信,收信人是林彻同学。”
“鉴于您是这起案子的受害人,所以我们带过来问一下,您需要打开看一下吗?”
说着,警员从包里拿出一个透明塑封袋,里面装着一封浅粉色信封。
看着十分的少女心,让人想象不到,这居然是出自一个杀人犯之手。
林彻脸色难看,神情恍惚,他深吸一口气才接过那封信攥在手里。
警员离开后,宋母看了病床上的两人一眼,便示意护工先出去,自己则拽着丝毫没有眼力见的宋父一齐出了门。
目光落在信封上方方正正的三个大字,林彻只觉得身体一片冰冷,连呼吸都冒着冷气。
恍惚间脸颊上一片温热,两只修长白皙的手轻轻地捧起他的脸,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什么珍贵的宝物。
林彻掀起眼皮,正对上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里面的疼惜几乎化为实质。
“不想看,我们就不看了,别逼自己,对我的林彻好点儿。”
说完,他倾身靠近,捋开林彻额前的碎发,两人额头相抵,鼻梁相碰,呼吸交融,一瞬间,仿佛两人真的融为一体。
宋棠颀幽幽轻叹一声,“别怕,有我呢,以后都有我呢。”
林彻觉得自己空荡的心一下子就充盈了起来,他眨眨眼睛,把眼底的泪水逼了回去,“我们一起看。”
撕开信封,里面的信纸被迭得方方正正的,但与讲究精致的信封不同的是,里面的信纸是一张折了四折的粗糙稿纸。
暗绿的格线有些地方印刷不清,断断续续的,纸张粗糙到甚至有些掉渣,是学校门口卖的那种一块钱一本的稿纸。
通篇是一排排工整的钢笔字,宋棠颀皱眉,“字如其人”这四个字在杜若风身上显然不适用,那个人行事疯魔,状若癫狂,但字却写得格外规矩,规矩到每个字都一丝不茍地被圈在稿纸的小方格里。
杜若风的信
林彻同学:
对不起,林彻同学。
在我清醒之后,我才发现我已经做下了这样一件龌龊至极的事,更是对你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
我没有脸请求你原谅我,也没有勇气当面和你当面道歉,只能用写信的方式来记录我想对你说的话。
相信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体里面另外两个人格的存在。
我在一片荒凉的大山里长大,家里只有父亲,母亲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