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傅沭深深看了我一眼:「那便如你所愿。」
可就在左脚踏出门时,他突然转回头,冲我认真道:「你若反悔,傅沭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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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上位后,以雷霆手段肃清朝政。
而傅沭,自请带兵前往北狄,誓要平定北方后才回来。
这一走,便是三年。
这三年的时间里,傅沭成了京中交口相传的神话。连三岁的孩童都知道,大梁战神,战无不胜。
我同新帝商量,带着小九去了京郊的一处宅院。
每逢清明,我便带他去与长姐、傅谨上一炷香。
我每年春日都会去一趟径山寺,在那里求一张平安符,祈求傅沭能平安回朝。
新帝找到我时,我正在翻地。
他的嘴角已经长满胡茬,艰涩开口:「阿沭在洛口感染了瘟疫,军中无药方,估计没有多少时日了。你可要……去见他一面?」
「感染瘟疫。」
「没有多少时日。」
哪怕知道傅沭在战场上刀光剑影,我也从未把他与死亡两个字联系到一起。
我手中的铁锨径直垂落在地,发出咣当的声响。
太子从袖中拿出来一封信,递给我。
信纸已然泛黄,想来有些日子了。
是傅沭的字迹。
「谢二:
<codeclass="hljs">此次北去,凶险难料,不知何日才能得归。
你我筹谋多年,而今大事既成。朝中清明,国泰民安。母亲康健,公府鼎盛。今当远离,京中无所念。此生难舍,唯有阿筠。
她看似温和,实则固执。此番若我能凯旋,必要回来守着她。可若战死他乡,马革裹尸,烦请你为我照看一二。
张京、谢致此二人家世、人品皆为上乘,必要时可为她相看。
傅沭
成德一年春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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笺纸掉落在地。
我的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流。
我管太子借了一匹马。
君子六艺,我从小便会。
从京城到洛口的地图,傅沭离开了多久,我便看了多久。
阿沭,疾病缠身,你现在很难受吧。
不要怕。
再等等。
我马上就到了。
这回并不是你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我与你并肩作战。
18
军中的情况也并不好。
庆幸的是患病官兵都已经被隔离了起来,避免了大面积感染。
把新帝让我带来的药方交给军中御医后,我便去寻傅沭。
他将自己关在书房里,除却每日有人把饭送到门口外,其他人不许进出。
我敲了三声门。
傅沭漠然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放在门口即可,我等会去取。」
他把我当作送饭的人了。
我管值守的侍卫要了纸和笔,给他写了一句话:「我不要张京,也不喜欢谢致。我只想要我的阿沭快些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