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离开机场到现在，打给凌暄的每一个电话，都是已关机。
一个小时前。
下飞机后，雾骁拖着行李箱，边走边解锁手机，关闭飞行模式后，微信未读消息一条接一条地狂跳，提示音响个不停，多到看不清具体内容。
察觉到附近工作人员警惕的目光，他有种徒手握住定时炸弹分分钟准备炸机场的既视感。
怪刺激的。
碰巧路森晚整理过一家饮品店，雾骁进去扫了眼菜单，密密麻麻的英文横竖也看不懂，索性随便点了个招牌必点的西柚伯爵茶。
为了方便取餐，他找了处靠近柜台的位置坐下看手机，私聊消息依然在不断刷新。
[qizhan：骁哥你到x城了没？凌暄预选赛溺水了！]
[是荼不是茶：骁哥，凌暄怎么样了？我一直联系不上他。]
[可乐不寻：到了吗？到了吗？到了吗？凌神醒了吗？我快担心死了！］
[wuli方诗绮：你在凌暄那里吗？全网都是他溺水的视频，目前情况怎么样？]
[柠檬超甜：呜呜呜，哥！我嫂子现在还好吗？你一定要用心照顾他！]
[bkg遥：凌暄可能是运动失忆症，我有一个心理医生朋友，需要的话随时联系我。]
······
凌暄、预选赛、溺水。
这些字眼像碎玻璃般扎在雾骁的心头，疼得厉害。
他颤抖着点开祈湛转发的视频，视频里凌暄表情和平日差不多，看不出什么端倪，游到中途突然缓慢沉底，千钧一发之际，杨奕越过教练席的护栏，迅速跳入水中将他救了上来。
凌暄溺水的时间是上午九点多，而现在——
雾骁抬头看了眼柜台上的古典机械座钟。
十一点四十六分。
晚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下一瞬，雾骁抓起行李箱扶手，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饮品店。
此时此刻，他只想快点到凌暄身边，越快越好。
店主愣了几秒，等他反应过来追到门口的时候，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背影。
“sir，yourdrk！”
“雾骁，这里！”
捕捉到熟悉的身影，杨奕站在游泳中心正门大喊了一声。
听到声音，雾骁二话不说加速跑过去，差点没剎住，被杨奕一把拽住卫衣兜帽迫停。
“慢点，你小子咋这么莽呢！”
结束一路的狂奔，雾骁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凌暄······在······在哪？”
杨奕接过他的行李箱，转过身往里走：“跟我来。”
“嗯，”雾骁立马跟上，“奕叔，凌暄他为什么会溺水？体力不支吗？”
杨奕没有回答，只摇了下头，沉默着继续向前走。
不是体力不支？难道是身体出问题了？
雾骁心中疑云密布，三步并两步跨到杨奕身侧：“凌暄过度训练肌肉劳损了？”
“不是，”杨奕放慢速度，叹了一口气，“运动失忆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