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的心情很平静，和之前的每次比赛一样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最终来人停在他的身旁，递过来一瓶冰矿泉水：“你一定不紧张吧，不怕你笑话，我倒是有点紧张，紧张到睡不着。”
恰巧口渴，凌暄拧开瓶盖闷了三分之一：“杨教练，您是选手的时候，比赛之前会紧张吗？”
“不会，”杨奕眺望远处曾经参赛过的场馆，“赛前我更偏向于兴奋、期待这类较为高昂的情绪。”
他十分享受和各国的游泳高手在赛场上争夺名次的刺激感。
凌暄伏在栏杆上，侧过脑袋看他：“那您紧张是因为不放心我？”
被看穿心思，杨奕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尖：“说实话，有一点。”
“为什么？”
凌暄想不明白他哪里让人不放心了。
“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杨奕打了个哈欠，“等我组织好语言再告诉你，我回去睡觉了，晚安。”
凌暄应声：“晚安。”
走了几步，杨奕回头提醒：“别待太晚，早点休息。”
闻言，凌暄忽然改变了主意，径直走到他跟前。
“我也要回去睡觉了。”
比赛当天，凌慕赶了一早的飞机去x城，留下薛钦遥帮忙看医馆以及照顾某病号。
凌慕前脚走，白荼和祈湛后脚拎着一堆慰问品来到医馆看望雾骁。
病房里，四人正围着电视看游泳世锦赛开幕式，华国队出场时，他们瞬间热血沸腾。
祈湛嚎了一嗓子：“凌暄在第三个！”
白荼心中愤愤不平：“凭什么他们游泳队的运动服比我们射击队的帅？”
薛钦遥一语道破真相：“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凌暄衬的。”
雾骁无心顾及这些，咬牙切齿地盯着唐叙抓在凌暄胳膊上的手，怎么看怎么碍眼。
不是，他有病吧，凌暄这么大个人还能走丢了不成？
世锦赛开幕
“我自己可以走。”
凌暄放慢脚步，扯了两下手臂，没扯出来。
从入场起，唐叙就攥着他不撒手，生怕他临阵脱逃似的。
唐叙非但没松开，还抓紧了些：“没办法啊，总教练让我看好你。”
楚淮跟了上来：“毕竟你前科累累，一不留神就退到队伍末尾去了。”
何誉宁从后面搭上凌暄的肩胛骨，推着他向前走：“快走吧门面担当，别惦记队伍最后的位置了。”
看在门面担当这个称呼的份上，凌暄放弃挣扎，老老实实被三人督促着往前走。
以前每次比赛开幕式，凌暄时常独自走在队伍末端，那里安静、不起眼，是他觉得最舒适的位置。
而那个时候的雾骁，总是在前面跟其他选手们打成一片，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会留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