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
嘀嘀!
嘀嘀嘀!
巨大的碰撞声好像天崩地裂,岁淮拂开刘海的手顿住,朦胧的视线里升起硝烟,汽油味,火星味,巨大灰尘全部扑面而来。血液倒灌,大脑宕机,岁淮整个人都丢了魂,一步一步地拨开人群,往撞车的地方走。
从后往前。
最先看到的是“京axxxx”的车牌。
然后是熟悉的黑车。
再是破碎的玻璃窗里模糊的人影。
最后是侧脸下弥漫开来的血色。
周围人群聚集,有叫救护车的,有看戏的,有议论纷纷谈论的,岁淮全听不见。她拼了命地拉开车门,甩到一边,驾驶座的人顺势倒进她的怀里,周聿白唇张着,口型在说话,声音低不可闻。
她立即埋下头,附耳去听,周聿白在说:“别哭。”
就两个字,岁淮却再也撑不下去,肩膀抖着,“你别吓我。”
“我没事儿,别哭,”周聿白强撑着站起来,腿没力气,只能半蹲着,一手将岁淮搂进怀里,用手拍着她的背,“我真没事儿,就是腿好像撞着了。”
“真的?”
“嗯。”
“我以为你真出事儿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岁淮哭得不知所已,“还好你没事,对不起周聿白,都怪我。”
说话间救护车已到,另一位酗酒撞车负主要责任,也伤的比较重,被护士抬上担架。周聿白和岁淮在另一辆,急救医生检查,外伤看起来还好,只有腿可能伤到了,但是具体还得去医院检查,怕有内伤,最怕颅内出血。
好在医院的结果最后表示没有大碍,周聿白车技稳,闪避的及时,只伤到了踩剎车的那条腿,得修养一个一星期。
岁淮着急:“那怎么流那么多血啊?”
“表层皮肤划破了,口子比较深,血流得多。”医生看了眼她的腿,“还有你,膝盖那里也要养个一周,不要碰水,避免感染。”
“好,谢谢医生。”
-
岁淮买了晚饭回来,推开病房门,周聿白已经醒了,靠着床头打电话:“先请半个月,回头再说,你的功劳爷记住了。”
“请你吃饭,楼外楼,一个月。”
“挂了。”
岁淮把饭放桌面,看了眼他的腿,“……你好点没有?”
周聿白看了眼包扎成白萝卜的腿,“就那样儿。”
“很疼吗?”她眼里的愧疚快要溢出来。
周聿白靠着床头,两手枕着后脑勺,懒洋洋地道:“疼啊,疼死了,”他捶胸顿足,“怕是要坐好长一段时间的轮椅了。”
怎么突然变得那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