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白任劳任怨地收拾垃圾,走到浴室问她:“能洗澡?”
“能。”
“成。”
啪,门一关,暖黄色的灯光透过浴室门折射出来,模模糊糊的人影儿在里面动作着,淅淅沥沥的水声滴落。岁淮秉持着人道主义清理了下沙发,周聿白有洁癖,而且有些灰尘过敏,不铺点床单明早起来铁定起红疹子。
铺完床单再搬出来一套被褥,岁淮拍拍手,准备睡了。
浴室门此时吱呀一声,开了。
湿淋淋的水汽飘过来,夹杂着沐浴后的清香,周聿白走得急没带睡衣,套了件打球的白色运动裤出来,毛巾挂在脖子上,碎发滴着水。他皮肤白,白炽灯光下照得呈玉质透明色,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肌理往下滑,没入裤腰,远动裤的带子他没系紧,松松垮垮。
“你流氓啊不穿衣服。”岁淮耳朵尖发烧。
“走得急,忘带了。”周聿白单手擦头发,睫毛上沾着水珠,笑得时候落在他鼻骨,“没见过?”
“……谁说没见过,我是谈过男朋友的人ok?”岁淮淡淡说,“看过,摸过,手感很不错。”
半遮半掩的吻痕又一次闪过,周聿白笑意消失,眼神冷淡:“多摸几个才知道是真不错还是没法儿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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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晴第二天上午来了兴城,周盛巡忙科考的事儿没有随行,见到周聿白第一眼就问他:“卡还停着呢?”
他点头。
“你爸也真是的,还较真起来了,”钟晴平时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见不得儿子真吃苦,给了他一张卡,“用妈这个。”
“不用。”
“不用什么不用,回头饿死别找我哭!”
周聿白笑了几声,没接,“您收着吧,回头爸知道了就不止停我两个月了。”
钟晴把卡收回去,没再提,转头跟岁淮聊起南洋师大的事儿,“我听说南洋市很热,真的吗?”
“真的,夏天有时候四十度。”
“那还得了,”钟晴心疼地摸摸岁淮的脸,转而又欣慰,“我家岁岁就是好看,皮肤天生白,怎么晒都晒不黑。”
“我涂防晒呢。”
“什么牌子效果这么好?”
聊到女人最感兴趣的话题上了,岁淮把手机拿出来连珠炮似的介绍,钟晴被说的心动,种草了。两个人接着聊起护肤品,新款裙子,没完没了。
周聿白听得笑,时不时附和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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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淮的母亲,李昭慕女士,葬在墓园的一方。
墓碑上的女人跟岁淮长得有五分相似,谈不上多惊艳多美,但跟岁淮一样,温和,有亲和力,五官恰好处于多一分就艳少一分就淡的中间位置,让人一眼就能记住的面容。
“妈妈,我来看你了,”岁淮将花束放在一边,扶着钟晴上前,“还有钟阿姨,周聿白,周叔叔今年因为些事就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