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莞见到霍瑾宸抱着顾长宁从雅间出来,她万万没有想到,霍瑾宸今日拿着出宫游玩当幌子,实则在顾长宁茶里放了药,让她睡着好送她走。
她跟了一路,心里着急了一路,终于在此刻将肚子里憋着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霍瑾宸偏身望向苏莞,目光沉寂,“先带她走,若是朕胜了,一定亲自来接她。”
“陛下,可”苏芷急道。
“这是圣旨。”
语毕,霍瑾宸将目光转向一旁的独孤骞,“那药能让她睡一日,眼下城门未关,尽快离开,别让人察觉到她的行踪。路上一定照顾好她。”
独孤骞微微颔首,“陛下放心,你曾助我夺得王位,如今你有难,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更何况,她是我的朋友,我定当竭力保护。”
霍瑾宸点了点头,淡淡道:“嗯,走吧。”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不远处的马车上,目光深沉,仿佛透过薄薄的车帘,便能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
伴随着一声轻叹,黑暗在他身后渐渐弥漫开来,吞噬着他挺拔的背影。
独孤骞看着霍瑾宸的背影,想起他交代给自己的事情。
如此护着一个人,原来人当真可以这般情深,独孤骞都有些做不到
贤王府
贤王站在昏暗的宫灯下,指尖缓缓滑过雕花的木案,微微扣紧,指节发白,眼中寒光一闪而过。他的唇边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冷笑。方才密探的来报早已传入耳中,南俞已然调兵遣将,战事将至。
他缓步走向摆放在桌上的地图,目光沉沉,停留在南俞与大徵边境的交界处,笑意里尽是阴谋得逞的快意,“霍瑾宸,你终究要败在我的手里。”
心中已有盘算,他猛然一挥手,唤来亲信,“传令下去,即刻将南俞那些人带进长安,不得有误。”
身边亲信立刻躬身答应:“是,殿下。”
“再通知禁军几位大将军,告诉他们,是时候了,按计划行事。”
身边幕僚犹豫片刻,低声道:“那越国公和顾相那边……”
贤王目光微眯,眼中闪过一丝森然的寒意,“南俞发兵,身为中书门下的长官,岂能不进宫议政?顾相眼下该做的就是这份“忠诚”,不需要我们操心。”
幕僚连忙道:“王爷所言极是。如今大局已定,皇帝对此毫无防备,仅凭区区御林卫,根本无法抵挡您布下的天罗地网。”
贤王嘴角扬起的弧度愈发阴冷,眼底寒光乍现,“哼,皇宫上下早已是瓮中之鳖。等那些将军为我开道,霍瑾宸便是任我宰割之鱼。”
话音刚落,他忽然沉声道:“附耳过来。”
幕僚立刻靠近,低声听着贤王的密令,听得越多,身体就越僵硬,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
幕僚抬眼看向贤王,却发现对方神色淡然,反衬得他心中的慌乱更为刺目。他额上的汗珠愈发密集,贴在鬓角,冷汗早已浸透了后背。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只能拼命稳住心神,僵硬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