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没想过祖母遭此祸事,跟萧长风也有关系。
可哪怕没有萧长风,只要父亲在职一日,终还是会被人当成眼中钉。
故真要去追究,那该追究的应是那将父亲,将林家当成眼中钉之人。
殊不知,她的默许让萧长风有多欢喜。
阿皎没拒绝他的亲近,是否也意味着阿皎也没那么厌恶自己?
如此想着,他又收紧了些力道,恨不得将怀中之人揉进骨子里。
但他怕,怕自己弄疼了她。
皎芙还是推开了萧长风,扭身前往清风院。
为林老太太把了脉,又陪林老太太说了会儿话,她才往回走。
走到一半,一婆子走上前来。
“见过世子妃,我家小娘想见你。”
皎芙脚步未停:“没空。”
不用多加猜测,就知杜小娘请她过去没什么好事。
与其跟杜小娘浪费时间,倒不如回去多翻看两篇医书,好尽快寻到另一法子解了那一支蒿。
婆子拧眉望着皎芙的背影,咬牙道:“世子妃口口声声说我家小娘和二姑娘没规矩,那世子妃现在又算什么,我家小娘好歹也算你的长辈,长辈有请,世子妃作为小辈竟避而不见。”
皎芙剎住步子,回眸冷眼盯着婆子:“我倒是不知,一个妾室也能成为我的长辈,”她嗤笑道,“掌了几年家,就真以为自己是这林府的主子了?回去告诉她,只要我在一日,她就绝不可能被扶正。”
她绝不会让欺辱母亲的人如愿。
婆子被皎芙突然迸发出来的气势吓到了,嗫嚅着嘴好一会儿,最后只是讷讷点头。
“把林府打理得奴不奴,主子不主子的,有什么脸面来跟我谈规矩?”语罢,皎芙迈步而去。
婆子把皎芙的话添油加醋说与了杜小娘听,气得杜小娘接连砸了两只茶盏。
“小贱人,真以为自己嫁进了安阳侯府就能比我高一头了,”杜氏面容狰狞,恶狠狠道,“等着,等我家黛儿嫁给了苏州刺史,看你能得意到哪儿去。”
婆子低垂着头,不敢接话。
想到什么,杜氏忙转身问:“可有请大夫来为黛儿看腿?”
提及此事她就恨得牙痒痒,知州竟让她跟黛儿两人在祠堂跪了一日一夜。
从进林府起,知州从未如此重罚过她,这一切都是因为皎芙那个小贱人。
“已经请了,还送了一盒上好的金疮药过去。”婆子如实道。
“公子呢,可有把府中的事告诉公子?”
“已经遣人去寻公子了,”婆子眼神闪躲,不敢看杜氏,支支吾吾道,“一,一直都没寻到人,应,应不在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