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走了。”颜璟然出来见的他,告知了他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郁望舒含笑的唇角还没有反应过来,眼里已是一片阴沉,看起来诡异极了:“你说什么?”
颜璟然把一封信拍在他的胸口:“她只留了一封信,你自己看吧。”
说完就转身关上了大门。
郁望舒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不堪入目的几个大字占满了整张纸。
“莫再相见,各自安好。”
郁望舒心口如遭重锤,眼前的事物变得扭曲阴暗,多亏了子影在后面撑了一下才没有出丑。
她为何又要走?
飞雪漫天的路上,一辆辆气派讲究的黑顶马车首尾相连,像一条黑色的河水流淌在山谷之间。
秀气斯文的手掀开车帘的衣角,露出一双勾魂摄魄的凤眸,眼波流转,精华潆洄,嫣红的唇习惯性地向一侧歪了歪。
“怎么每次我带你出来都赶上这种破天气?!看来这个年关还是咱俩一起过了。”听着是嫌弃的意思,可是语气和眼底的笑却是发自肺腑的开心。
阿沅在小火盆上烘热了手,戴上软茸茸的卧兔,系紧大氅,最后戴好手套,整理妥当后,学着江湖人士的做派对郁云洛一抱拳:“这个年王爷还是和家人一起过吧,我就不凑热闹了。大恩不言谢,山高水远,就此拜别。咱们,有缘再见!”
她推开车门就要喊“停车”,被郁云洛手疾眼快地抓住大氅尾巴,用力往后一扯—
呃!
阿沅眼珠子凸了出来,郁云洛赶紧松手。
“咳咳咳咳……”她揉着脖子,咳了半天才缓过来,瞪着他,“你干嘛呀!”
郁云洛该拉住她的胳膊,将人圈在胸前,低头笑道:“你当真以为我会放你走?”
“等等,咱们可是一开始就说好了的,我就是搭个便车。言而无信,绝非君子所为。”阿沅使劲儿往后躲,她不会又上了他的当吧
“可我从来都不是君子。”郁云洛坦坦荡荡地不要脸。
“你好歹都是王爷,注意点行不行?”阿沅很是无语。
“是啊,我都为了美人不要江山,当个了劳什子的王爷,怎么能让这美人再跑了。”说着,他把自己俊美无比的脸凑了过去,“我给美人乐一个?”
“唉,你不要靠过来呀!”
阿沅的惨叫声穿破车顶,在阴风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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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满西楼,夜凉如细,干枯的连理藤爬满了阁楼的西角,在背光处犹如蛰伏的怪兽。